林战涛想到自己这几年
蹉跎，蓦地
声惨笑，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活着是因为你命不该绝，不是
功劳。既然已经考过来
，那就好好读书吧，将来你会有出息。”
徐君睿“嗯”声，起身告辞。
林战涛听前台说他早上就在这儿等，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便问：“还没吃饭吧？”
徐君睿说回学校吃，但身上那空瘪破旧书包暗示着某种饥寒交迫困境。
林战涛想起家里那摊子烂事儿，但再烂也得有人管呐，于是叹口气说：“走，跟回家吃饭去。”
那人走进他偌大办公室里后显得很拘束，让座不肯坐，用挺紧张声调说：“林总，叫徐君睿，在丽城理工读大，你资助过。”
林战涛完全不记得这码事。
徐君睿又说：“是从某省某县某中学考到丽城来，父亲原先是乡村教师，后来当矿工，已经患病去世。”
林战涛还是没印象。
但他知道某省某县，也知道那地方有许多私人小矿山，尘肺病和癌症发病率是邻县几十倍。
番外3
徐君睿、林战涛
林战涛是在办公室接见那人，据说已经在前台等他两天。
前台说没预约就不能上去，现在预约也不行，林总忙着呢，显然是把那人当骗子。
那人说不是骗子，是丽城理工学生，还掏出学生证。
“啊？”徐君睿吓跳，“你……你家？”
林战涛穿外套拿车钥匙，示意他跟上：“走吧，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打量徐君睿，心想原来那种穷山恶水也能飞出这样凤凰鸟儿。
徐君睿相当之好看，有张叫人过目难忘脸，难怪前台动恻隐之心，宁愿犯老板忌讳也得把他引荐进来。
当然他穿得极其寒酸，衬衣袖口都磨破，蓝布裤子洗得发白，那书包估计还是他爸遗物。
林战涛问：“你找有事吗？”
徐君睿摇头：“没事，就是想谢谢你。没有你资助，大概已经死在矿井里，哪还能考到丽城来读书。”
前台说，小弟弟，拉赞助也不行。
不怪前台态度差，这是林总给她下指令，不遵守她就得收拾东西回家。
林战涛儿子才两岁，老婆坐完月子就跑，最近重金请来保姆突然撂挑子，孩子病，老娘也病，老头子天天在家掀桌摔碗，合伙人吵架，项目怎
都推进不下去，把车停在路边人下去抽根烟，还被交警贴单子。
所以他谁都不想见，看见人就烦，简直要厌世。
但他最终还是见那人，说不出原因，或许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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