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拍大腿:“那个洞!”
管老师问:“什洞?”
陈荏激动地说:“管老师你还记得吗?高军训结束那天,林雁行和十几个体育生跑到军训基地后山上个野洞里去玩,咱们为找他,在山上整整转五六个小时,某某老师还把腿摔断!”
“当然记得。”
那是管老师和陈荏师徒相识契机。
他心在林雁行那儿,可林雁行不知道。
所以他这颗不属于自己心好痛啊,他无意识地抠着手背,要不是管老师回过神来按住,他怕是会很快将那块细白皮肤抠破,血迹滴洒在淡色座椅上。
管老师手拽着他,手画图,忽然说:“林雁行不是个莽撞人,对不对?”
陈荏怔,点头:“不莽撞。”
林雁行会冲动,但那是受荷尔蒙驱使,几乎每个十八、九岁少年都有同样情绪起伏。
要是不答应,把火把他家点!”
管老师正趁着停车抓紧时间画地图,抬头问:“他家不就等于是你家吗?”
小徐总没答,因为听到片喇叭声——林总大车队追上来,同样被拦在高速道口,都打着双跳灯,和几十盏氙气大灯起织成雨中光网。
小徐总神色变,恢复那种他特有、带着点儿玩世不恭平静。
他对陈荏和管老师说:“去安抚下那老东西,你们别下车,雨大。”
陈荏说:“除那个洞,亭山对于林雁行而言没多大意义,对他妈妈更没意义!你别忘他那妈是阿尔卑斯山上下来,平常又喜欢旅游,辈子见过多少山川河谷,怎会突然跑到座名不见经传小丘陵上去呢?”
管老师说:“所以你觉得是林雁行告诉他妈?”
“对!”陈荏说,“是这
但他绝不鲁莽,不会轻率地做出些专门给别人添麻烦事,比如他妈眼下做这些。
“所以他不打招呼就个人跑亭山去,必定有他理由。”管老师说。
陈荏咬着手指,边琢磨边说:“……他可能有点儿头绪。”
“什头绪?”
陈荏也不确定:“比如知道他妈妈会往哪儿去……”
说着他推开车门又甩上,连伞也不拿就往最前面那辆豪华轿车奔去。
管老师说:“……他老说自己没心没感情,其实他是最情深意切个人。”
陈荏轻声应和:“他有心。”
而且家人都知道他有心,如果今天失联不是林雁行而是他,老爷子老太太同样会急得团团乱转,林雁行同样会出逃寻找,林总同样会恨不得在脑袋上插两片螺旋桨飞到他身边去!
陈荏也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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