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天天跟前戳着这个人,突然三个月不见,可不叫人惆怅?
陈荏偶尔会后半夜突然醒来,再也睡不着,又怕影响舍友而不敢起床,只好闭上眼睛继续躺着,为不浪费时间就戴上耳机听英语。
英语听力遍遍地放,他半个字母都听不进去,眼前晃动全是林雁行脸。
棱角分明轮廓,俊美眉眼,英挺鼻梁……
笑,傻,发呆,皱眉,狡黠,生气……
张老太说:“你这脾性不错,顾全大局,你将来会有番作为。”
陈荏说:“那就托您吉言。”
张老太说:“教快四十年书,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有。”
她顿会儿,又说:“这点林雁行不如你。”
听她提到林雁行,陈荏心里空,顿时笑不出来,为掩饰只好埋头批选择题。
落落,发现有学生点灯熬蜡复习,律抓回去睡觉。
发现两次叫家长,发现三次就不让住校——用功是好事,但学校和老师都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好活着。
陈荏班长继续当。
因为林雁行不在,他事儿多起来,比如早上整队带晨跑,课间操和体活课等等,外加生活委员辞职不干,他还得管宿舍那块。
他不是那种喜欢在大庭广众说话人,但几个月下来也习惯,带操整队时有模有样。
最后他长长地叹口气,手指将耳机线匝匝绕成圈儿,暗自寻思:他妈倒是害相思病,也不知道那孙子想不想?
林雁行何尝不想,而且想得更大胆,更粗野,不说而
林雁行那边点说法都没有,既不知道他在考哪个学校,也不知道他到底考得怎样。
虽然每天晚上短消息联系,但那人报喜不报忧,上来先说十个笑话,最后才来句“今天有点累”。
陈荏问他为什累,他又不说,再聊两句连消息都不回,估计是睡着。
高考、艺考拼都是体力,艺考生还得满场蹦跶,不容易。
陈荏想他。
其实班长是个委屈差事,在老师和同学之间当夹心饼干,没有不挨骂。
但陈荏干得挺好,遇到事情连哄带骗,把两边都弄得服服帖帖。
他上辈子管过会所,在那销金窟里什阵仗没见过?眼前对他而言连小问题都算不上,同学老师之间偶尔闹点小别扭还能提振精神。
有天下午自习课,他被张老太喊去帮忙批卷子,老太太捏支红笔,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突然评价:“陈荏啊,看你这个人打江山不成,但守江山可以。”
陈荏失笑,问:“张老师,有什江山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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