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陈荏那姓孙继父咆哮,“你故意做给看是不是?你不在家里烧饭,跑到这种地方来,幸亏远远跟着,不然你要把家都送给这个野种是不是?!你送什东西给他,给看看!!”
妈妈痛得尖叫:“哎哟!不要揪头发!”
陈荏爆喝:“放开她!!”
“她是老婆!”继父嗓门比他还高,“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算什东西,畜生狗杂种拖油瓶,这些年要不是良心好肯养你,你早死在大街上,你还敢跟叫?!”
陈荏怒问:“放不放?!”
妈妈苦笑:“那……家里没人时候,你回来看看,也能偷偷来看下你。”
“嗯。”
妈妈瞧向林雁行:“荏荏,这是你同学啊?”
陈荏点头,林雁行说:“阿姨好,是陈荏同桌。”
“你好。”妈妈笑,“你真高真好看啊,那麻烦你多照顾荏荏,他不太听话。对,你吃饺子吗?”
白菜馅饺子。
陈荏浅笑:“谢谢妈妈。”
他笑得太疏离,让妈妈心里空落落,她总觉得孩子不会真记大人仇,就算对他不那好,毕竟也是父母长辈啊。
她又问:“你真不回来?”
陈荏又让她失望:“不。”
“偏不放!”继父嚷着不放,手却悻悻地松,陈荏炸出来气势太惊人,绝对不给人活模样。
妈妈哭着倒在地上,陈荏和林雁行同时弯腰去扶。
或许为挽回颜面,继父突然将火力转向林雁行:“你是什东西?也敢碰老婆?!”
这个男人最蠢地方在于不会识人,
林雁行家春节聚餐高朋满座山珍海味燕翅鲍参,怎会在乎顿最寻常不过白菜馅饺子,但那是陈荏妈妈,所以切都不样。
“谢谢阿姨,吃。”
妈妈于是热心又天真地说:“荏荏,你分给同学半啊!”
陈荏配合她:“好。”
三人正要分手,忽然听到阵急促脚步声,妈妈刚要回头,就被从身后拽住头发,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荏荏,你原谅孙伯伯吧。”妈妈说,“他后来也没逼你去制衣厂工作,你还是好好地在这里读高中啊。”
陈荏望向她,缄默良久,才温柔而笃定地说:“不。”
他不想算,也不会算,因为那个家伤害过他,过去他不敢吼出来,现在该那些人知道原谅是很难得东西,或许辈子都求不来。
妈妈深深叹口气:“荏荏,你好倔啊,妈妈直是很为难……”
陈荏说:“回去吧妈妈,在外面比较开心,饺子好吃话下次再给包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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