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把食堂后厨搞得跟凶杀现场似,陈荏举着水管冲刷,
林雁行摇头。
陈荏笑:“你就这讲义气,要和老子同甘共苦?”
“怕?”
“怕个鬼。”陈荏随口说,“既然你这有心,听说你爸有游艇,下回请上去坐坐?”
林雁行看着他,突然认真道:“爸还有劳斯莱斯,都坐到你吐为止!”
结果郁明真换宿舍。
吃完早饭简单修整,而后队列训练,训练期间郁明推说头疼,跑去宿舍把自己那床湿被褥抱走。
他和陈荏当年不样。
陈荏完全独来独往,不与人交流更没有朋友,出事连个求助对象都找不到;
郁明还有几个从初中起升上来同学,彼此都还算客气,隔壁2班就有个,郁明就是搬到他宿舍里去。
雁行冷冰冰地指,陈荏随着他转过视线,顿时更无奈——郁明为躲他,居然远远坐别桌去。
宿舍和吃饭分桌都是教官和老师按学号排,虽说没有硬性规定哪些人必须在起,可旦定下来,就会约定俗成地维持到军训结束。郁明这中途换桌,真有些当逃兵意思。
“啧,这小子……”陈荏咂嘴。
“别看他。”林雁行说,“没见过这不上道。”
陈荏笑问:“你才多大啊?见过几个上道?”
“……”陈荏说,“心领。”
劳斯莱斯林卷起袖子开始干活,然后在三分钟内成功地将手指削掉块肉。
他托着鲜血淋漓手去医务室,陈荏跟在后面无可奈何:“你既然不会干活,干嘛要来凑热闹?”
可林雁行从来没做过家务,不知道自己不会啊!他向来以为自己是神选之人,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医生给他清创,包扎,还打针破伤风。打完针要观察半小时,陈荏就先回。
队列训练只有个多小时,因为今天上午安排爱国主义教育,要参观纪念馆和陈列室,看教育片。这轻松科目陈荏当然不能参加,他得回去帮厨。
正当他坐在食堂后厨给堆积如山土豆刨皮时,眼光扫,发现人。
“你来干嘛?”
林雁行也抓着只刨子:“来值日啊。”
陈荏问:“你没去参观?”
“反正比你大。”
林雁行不打算把昨晚和郁明对话告诉陈荏,他自己想着都堵心,何况背锅陈荏。
陈荏低头啃包子:“算,反正也没大事。”
“幸亏你没大事。”林雁行语调凉飕飕,“如果你被处分,他还这样,信不信揍到他起不来?”
“替你爸省点儿心吧。”陈荏说,“让他躲,不信他还能换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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