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坐在亭子内,把玩着手里洋枪。
西北关,距此地千里
兰渐苏允他。
“在下现在,只有事恳求相爷帮助。”
沈评绿知他所求:“你放心。你既然舍不得杀浈献王和夙隐忧,出去后不会将此地告诉任何个人。”话罢低声喃喃,“难道不怕你恨吗……”
兰渐苏脸笑开:“信相爷为人,多谢相爷。”
沈评绿目光在他身上留良晌,道:“你出发那日,无法为你送行。”从袖子内摸出把铜管木托洋枪,洋身烫有银花纹工艺。沈评绿将这洋枪递到兰渐苏手上,“这洋枪,先前从洋教士那里得来,你拿好它。”
特别不习惯。弄不清他直白是虚还是实。实在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评绿却认为是自己不够直白,只得再说:“是不舍你走。”他固爱面子和尊严,在兰渐苏这里,等同于彻底不要。
兰渐苏心里琢磨很久,缓缓跟沈评绿道:“相爷,有时候情感只是时脑热,并不是真喜欢。有可能是鬼刀宗传人,而你,跟鬼刀宗有弑父仇。所以希望相爷要好好思考清楚这段情感,以免因为时冲动将来后悔。”
兰渐苏这席话并非在拒绝沈评绿,而是发自肺腑地提点他。人感情向微妙,易被错觉蒙蔽,被“求而不得”情绪迷困。实则当真融合之后,会发现对方并非自己追求良人。自己所追求,不过是渴望“获得”自己。
与其到时候后悔,不如事先便理清楚真正感情。兰渐苏并不希望沈评绿在情感上栽他这个跟头,也不希望自己跟着栽跟头。
兰渐苏拿在手里洋枪,浑觉重:“相爷……”
“走,等你回来。”沈评绿话间不拖泥带水,径自走去。
山雾聚拢,他淡衣背影,在漫雾长草地上,隐又现,现渐隐。逐步地远去。
*
傍晚,火霞在天边漫开,烧半边天空。
沈评绿动动嘴唇,问:“西北关,你当真要去吗?”
兰渐苏点头:“嗯。”
沈评绿欲言又止。本想很肯定地告诉他,现在清楚。他父仇,要报也该报正确人。无论兰渐苏是否鬼刀宗传人,他父亲死都和兰渐苏无关。他难得看得这通透,难得这般明白,他就是想要兰渐苏,想要这个人,想要这个人心。
瞬犹豫,沈评绿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心道:算,他当真要去西北关,便让他安心去处理那里事务。
平气,沈评绿道:“好,冷静想你话,你也要好好想想。等你回来后,便把你心意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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