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去睡吧。”
“不能睡啊,待会得开会。”他说出来这句话,每个字抖着夜未眠疲惫。
心里阵酸阵麻,说:“下次别这样,要好好睡觉。”
“嗯,好,听你……”他又“嗯”两声,像神志不清
要聊什呢?也不知道。跟他,其实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
例如,当年到底是不是你让那个公鸭嗓退学;例如,当初你用卡去借书,最后到底有没有还;例如,当初明明老师安排和另个人坐同桌,到底是谁在座位表上,把原本同桌名字划去,用着老师不会写笔迹,写上“Meng”……
06
第二天早上,醒来,伸懒腰打个打呵欠。
手机里个微透沙哑声音:“醒吗?”
“对不起。”他说,“在处理,那个广告牌事情。”
“那个广告牌跟你有关?”
孟韶洸声音轻轻柔柔地:“那个广场和们公司有合作。因为这件事,想跟他们终止合作,所以有点小官司。最近在忙这个官司事。”
“……那官司结束吗?结果怎样?”
“已经结束,结果双方都接受。”孟韶洸声音这时才有些轻快起来,“打给你,就是想听听你声音……时间不早,你要是困,就睡吧。”
这个世界,到处是男同啊!
05
倏然间,音乐断掉,被手机铃声取而代之。
那太宰治写《人间失格》时般心情,骤然而止,忙看来电人是谁。
孟韶洸。
下子清醒,拿起手机,看着不到百分之十电量,以及“通话中”显示:“你……晚没睡?”
孟韶洸还算精神嗓音说:“怕你半夜醒来。”
猛地震震,基因晃动般地。
“你不困吗?”
他精神语气渐渐萎靡,打着呵欠:“现在是有点困……”
翻个身,握着手机,沉默两秒,说:“其实今晚睡不着。”
“怎?心情不好?”
说:“不是。这两天晚上,吃医院开药,或许是有副作用吧,晚上总是做噩梦。所以不太敢睡。”
“那陪你聊聊天吧,怎样?”他说。
长长“嗯”声。
接起电话,轻轻“喂”声。
“睡吗?”他小心地问。
“正要睡。”
“对不起,这晚打给你。但是真……嗯。你怎样?出院吗?伤好吗?”他问候,来得比任何个人迟。
“已经好,没事。”也不是生气,只是忍不住想问他,“不过,为什你那几天没给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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