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为是耳朵聋,但很快就发现,显然是记忆力出毛病,才使她丢三拉四。于是,她把当铺关,除利用理在地下罐子里财富,翻修房子,配置家具之外,还剩下许多全市最贵重古老首饰,这些首饰主人无力把它们赎还。
阿里萨不得不同时兼顾许多事情,却从未削弱他加紧偷偷猎取女人劲头。他跟纳萨雷特遗孀做阵露水夫妻,打开寻花觅柳道路,好几年中,他继续干着勾外夜间无主小鸟勾当,幻想借此来减轻失去费尔米纳痛苦。到后来,已经说不清他绝望地发泄*欲习惯,到底是出于心理需要,还是种生理上恶习。他到小客栈去次数越来越少,不仅因为他兴趣有所转移,而且,还因为他不愿意被熟人们认出。有三次,在慌不择路情况下,他采用过去没有干过简便做法:把担心被认出来女友打扮成男人,装起嘻嘻哈哈夜猫子起到旅馆去。但至少有两次被人发现,原来他和那位所谓男友进旅馆后不是到酒吧间而是直奔房间。这就使阿里萨相当狼藉名声彻底完蛋。后来,他只去过很少几次,但已不是为重演故技,而是恰恰相反,是为找个避难所,以便在纵欲过度中喘口气。
不进小客栈并非对那种事洗手不干。下午五点来钟光景,刚离开办公室,他就象老鹰叼小鸡儿似到处捕猎。起初,他满足于黑夜恩赐。他在公园里和女佣,在市场上和女黑人,在海滩上和交际花,在来自新奥尔良轮船上同美国女人勾搭,把她们带到礁石上去,在那里,从太阳下山开始,半个城市人都在于那种事。把她们带到切能干那种事地方去,有时甚至还带到没法干那种事地方去,有不少回,他不得不急匆匆地钻进漆黑门厅,在大门背后不拘方式地干那种事。
灯塔直是个幸福避护所,垂暮之年万念俱灰时候,他仍然在依恋地怀念灯塔,那是个痛快行事好地方,尤其在晚上。他曾经想过,他那个时期风流勾当,在信号灯问答中可能让海员们看到点什。他继续到灯塔去,比到任何别地方都去得更勤,他朋友——灯塔看守人——欢天喜地地接待他,那张傻里傻气脸,使担惊受怕小鸟们如释重负。灯塔下面有间房子,紧靠着撞在峭壁上发现雷鸣般涛声海浪,在那间房子里,爱意更加浓烈,因为有种遇难感觉。爱狂潮之夜过去之后,阿里萨更喜欢到灯塔上面去,因为在那里能俯瞰全城和海上以及远处湖泊里万盏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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