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不如赶尽杀绝好了。
“李女士,你想让谁不好过啊。”他沉声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冰冷的质感让人毛骨悚然,“我刚才没有听清,所以李女士你,能再讲一遍吗。”
“我只是想让他在谅解书上签字,小汐已经这样了让他原谅很难吗,我都已经保证只要他开口多少钱苏家都愿意付……”
“李女士,你这已经超出协商调解的范畴了。”他冷声打断,“完全不了解事情真相,只是凭借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贸然地上门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不得不说,您还真是有够可笑的。”
“你真的觉得,你的女儿完全不知情吗?”
一瞬的沉默。
陆清竹仰着头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就像和当初遮住腿上的伤一样,生怕被他看到脸上的淤痕。
没有说一句话,简竹慢慢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敛去所有表情,唇角的弧度疏离扬起,漆黑的眼里慢慢没了笑意。
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被愤怒左右判断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都是废物。
要不是因为他们不敢插手,她也不至于亲自带着小汐上门来求人家在谅解书上签字。
“锦阳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就有汪汪乱吠的野狗趁虚而入。”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指。
不紧不慢的动作,就好像刚才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屈指弹走了指尖的一点灰。
陆清竹没见过对方这副模样,没了面对他时微微有些笨拙的真挚温柔,眼前的人虽然皮相温柔,骨子里却透着不怒自威的矜贵。
简竹走到了苏汐面前。
“事情败露的消息也是你透露给那个男人的吧。”他似笑非笑地垂眸,左手抵着下颔,沉沉低吟,“苏小姐那么细心的人怎么就忘了删除来电记录了呢。”
“你那么着急地想
他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从来不会把多余的情感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上。
可是这些蠢货,却偏偏不听警告,大难临头不知道躲起来,反而来招惹他重视的人。
还真是,让人心烦啊。
他抬指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不足两毫米的镜片下,是刀光剑影的狠厉。
大概……这才是对方真实的模样吧。
第一眼见面的时候他就能察觉到对方的与众不同,无论是从穿着、谈吐还是其他,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就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一样。
下一秒,他的视线绕过挡在面前的人落在了病床上,陆清竹陷在枕头里,手遮着刺痛的脸颊避开他的视线。
于是他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握住那人纤细的手腕,那张苍白的脸颊上鲜红的掌痕,清晰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