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有什事要告诉吗。”没等对方说完,他坐在椅子上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冷漠。
你不配在面前用这个称呼。
“你先坐下吃。”李荣强把大碗鸡肉推到他面前,旋即笑嘻嘻地开口,“苏家合同已经签,打听过骨髓移植不会有什坏处,过几天医生就会来家里,学校那边你就不要去。”
“以后会替你多注意注意,能帮到别人总是好对吧,反正对身体不会有什太大影响,听说就是割个肾对身体也不会有什大问题……”
“吃饱。”放下碗筷猛地转身,对方说每个字都像是扎在他心口刀,没有失望或是心寒,只有愤怒和仇恨。
他在哭,泪流满面。
……
他以为自己在烟雨氤氲江南采下捧纯白落雪,却不知道栀子花期是三到七月,这种娇柔清冽花根本熬不过寒霜冻结冬天。
娇柔栀子终于凋谢在这个寒冷萧瑟冬夜,冷风吹散枯萎花瓣,徒留下丝冷却荼蘼芬芳,在干涩空气中若有若无地弥漫。
林锦阳睡很久,窗外天空黎明初至,有光从窗帘缝隙落进来。
林锦阳精心打理栀子,恐怕是再也活不到来年春天。
陆清竹悄悄地下床,床上人还睡着,他俯身在他额前轻轻落下个吻,喧腾雨水掩去他细碎脚步声。
卧室房门轻轻关上,窗边书桌上,张白纸字迹隽秀,落款名字被窗畔滴落雨水模糊成团漆黑。
林锦阳做个很长很长梦,梦里他站在扇破旧门前,有痛顺着血液蔓延。
吱呀——
床头红丝绒礼盒里,安静地躺着两枚崭新铂金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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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电话是李荣强打来,满屏消息都是让他赶快回家。
他回家,推开门李荣强就坐在客厅沙发上,落层薄灰桌子上放着大碗从外面饭店买回来鸡肉。
“你回来。”和以往无视打骂不同,他进门男人就迎上来,热情地替他盛饭,“来来来,爸爸给你买好吃……”
悠长声,像是陈旧时光撕开个裂口。
扑面而来陈木返潮霉味,干冷空气里漂浮着尘埃,缓慢游离光点在阳光里像是凋零残羽般凄楚。
房间里光线是浅淡金色,筛制光感雾般晕染开来,那个凛冬白雪般苍白瘦削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脖子和脚踝缠着锁链,安静地像是堕入世间落难天使。
他转过身,那双眼睛里浸染着整个寒冬冰冷雨水。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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