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太可能发生。如果你走运的话你的话可能传出去。这该死的城里大概有八百万人,不过大家竟然都在互相谈论着彼此,这可真奇怪。如果我做事得法,大概不需要多久会有八百万人听说有个惨死的妓女交过男友,而现在有个叫斯卡德的人正在找他。
连着两辆出租车都不肯载我到哈勒姆区。法律明文规定他们不得拒绝。任何服装整齐、言行正常的乘客如果要求前往纽约市所属五区的任何一个地点,司机都必须接受。我懒得跟司机引
”,纸条上写着,还附有我早先打过的号码。我从大厅的电话亭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难道她没有答录机吗?干她们这行的现在不都装有答录机吗?
我回到房间,但待不住。我不累,小睡已经驱走我的倦意。
我在会场喝的一杯杯咖啡开始让我蠢蠢欲动,坐立难安。我翻翻记事本,重读唐娜的诗,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在找的或许是个某人早已知道的答案。
警察办案过程中,这情形司空见惯。获得答案最简单的办法是找出那个知情人。难就难在要找出那人是谁。金会对谁吐露心事?不会是我到访谈过的女孩。也不是她三十七街的邻居。那又会是谁呢?
桑妮?或许是她。但桑妮一直没接电话。我又试着打了一次,通过旅馆总机接过去。
没人接听。这样也好。我不是很想马上再跟另一个应召女郎喝一个钟头的姜汁汽水。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金和她那神秘的朋友?如果他们所有的时间都关在房里,躺在床上海誓山盟,那我很可能没有希望。不过也许他们出过门,也许他带她去某些圈子炫耀过。也许他和某人谈过,而那人又和别人谈过,也许……
待在旅馆房间是绝对不会找到答案的。去他的,今晚天气其实没那么坏。开会时雨就停了,风势也已减弱。该抬起屁股叫辆出租车,花一点钱了。我的钱还没存进银行,没塞进募捐箱。也没寄到赛奥西特的家。是该散点财出去了。
说到做到。普根酒吧大概是我造访的第九个地方,而“男孩”丹尼·贝尔大概是找第十五个谈话对象。我去的某些地方,当初在查访钱斯时曾经到过。我试了格林威治村的酒店,默里希尔区和海龟湾的小酒馆,第一大道上的单身酒吧。离开普根酒吧后,我一直在干这事,把一笔笔小钱花在出租车和饮料费上,一再重复同样的对话。
没有人真能提供消息。你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时,心里总是抱着希望。总有可能在你访谈时、某个谈话对象手指一点说:喏,就是他,她的男友。那边角落坐的大个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