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警察吗?”他说,吃吃笑个不停,“你是谁,警察吗?”
那种情绪像电影里快镜头样闪而过。有刻,他严肃冷静,眼睛眯着,下巴翘起来像牛头犬。
“听着,”他说,声音低沉而生硬,“别这高人等,你明白吗?”
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
“你这个自命清高混蛋。你比好不到哪儿去,你这个狗娘养。”
出现,是不是?”
“猜是吧。”
“光这个城市就有八百万个故事,”他拉长声音说,“你记得那个节目吗?几年前电视上播过。”
“记得。”
“每次节目结束时他们都说那句台词,‘在这个城市里有八百万个故事。这只是其中之’。”
他把车倒出开走。就目光所及,他似乎开得还不错。希望他无需开得太远。
“记得。”
“八百万个故事,”他说,“你知道这城里有什吗,这个他妈城市大粪池里有什?有八百万种死法。”
把他弄出酒吧。在外面夜晚清凉空气中,他陷入沉默。们绕过两个街区,最后来到离警察局不远路口。他车是部水星车,已有些年头。车角有点坑坑洼洼。车牌前头字母明示他是警察,该车是用来办案,不要开罚单。些经验丰富混混也能认出这是警车。问他能否驾车。他不太喜欢这个问题。
他说:“你是谁,警察吗?”
然后想到这句话实在荒谬,便又笑起来。他靠在打开车门上保持平衡,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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