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印第安人小路登上山峦,进入那个凄凉城市。这儿石子小路间,回荡着三十二座教堂丧钟声。那天晚上,她们就睡在被遗弃殖民者宅院里,睡在杂草丛生房间里由菲南达铺起大木板上,身上盖是她们扯下来窗帘布片,她们次次翻身把布片越撕越小。梅梅知道她们现在在什地方,因为在失眠恐惧之中,她看到有位身穿黑衣服绅士走过,就是在很久以前个圣诞节前夕,被放在铅箱里送到她家来那个人。第二天做完弥撒以后,菲南达就把梅梅带进幢阴森森楼房,梅梅立刻就认出那是她母亲经常提起当年培养她当女王那个修道院。于是,她明白自己已经到这次旅行终点。菲南达在隔壁房间里同什人谈话时候,梅梅就呆在间大厅里。大厅四周墙上象棋盘格似地挂着殖民时期大主教巨幅油画。梅梅冻得浑身发抖,因为她还只穿着件有黑色小花单布衫和双经过荒原时被冻得硬邦邦高统靴。她站在大厅中央,在透过玻璃窗照进来道黄色光线下,思念着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这时,从房间里走出位非常漂亮见习修女,手里提着梅梅那只装有三套替换衣服小箱子。她走过梅梅身边时,步子也没有停便向她伸过手去。
“走吧,雷纳塔。”她说。
梅梅抓着她手,由她带走。当菲南达最后次看到梅梅时候,她想加快脚步追上那位见习修女,但修道院内院铁栅门却在修女身后关上。那时,梅梅还在思念着马乌里肖·巴比洛尼亚,思念着他油污气和他周围蝴蝶群。在她余生中每天都这样思念着他,直到很久以后个秋天清晨她老死在阴暗克拉科夫医院。那时候,她已经改名换姓,而且始终没有讲过句话。
菲南达乘着辆有武装警察护送列车回马贡多去。路上她觉察到旅客们神色紧张,沿途村镇里都在做着军事准备,到处笼罩着种肯定要发生什严重事态紧张气氛,但是她不赶回马贡多就不可能知道究竟出什事。有人告诉她说,霍塞·阿卡迪奥第二正在鼓动香蕉公司工人举行罢工。“这可是家里最糟糕事,”她心里想,“家里又出个无z.府主义信徒。”两个星期以后,罢工爆发,但是并没有带来原先所担心惊天动地后果。工人们要求星期天不强迫他们去采收或装运香蕉。这要求似乎非常合情合理,甚至连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也认为这完全符合上帝准则,所以出面为他们说情。这次行动胜利,加上后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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