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里。他象平时样,站着听完弥撒,末,他拦住俏姑娘雷梅苔丝去路,把这孤零零朵玫瑰献给她。她以极自然姿势接过花,好象她早就准备好接受这礼物似。这时她撩起面纱,露下脸,冲他微微笑表示感谢。这就是她所做切。这须臾间不仅对青年绅士,而且对所有不幸承蒙恩准睹其风采男人来说,都是万劫不复瞬。
从那以后,这位青年绅士便在俏姑娘雷梅苔丝窗下布置个乐队,有时候竟直演奏到天亮。只有奥雷良诺第二个人对他亲切地表示同情,并企图打消他执拗念头。“您别再浪费时间。”有天晚上奥雷良诺第二对他说:“这家里女人比母驴还坏。”他对这个人表示友好,邀请他痛饮香槟,设法使他明白这家女人都是铁石心肠,但还是没能扭转他那冥顽不灵脑袋。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被这没完没、通宵达旦音乐惹得发火,威胁要用手枪子弹来治他痛苦。但什也吓不退、赶不走他,除非他因自己可怜颓丧心情而不来。他从个无可挑剔衣着考究人变成龌龊低下、衣衫褴褛之徒。还听说他放弃在遥远国土里权势和财产,虽则事实上谁也不解他底细。他变得喜欢惹是生非、争斗吵架,酒店饭馆里常见他骂骂咧咧。在卡塔里诺酒店里,天亮时候,只见他躺在自己拉屎堆上。他这出戏剧中最可悲是,甚至当他身着王子服装出现在教堂时,俏姑娘雷梅苔丝都没正眼瞅他眼。她接受黄玫瑰花并没有丝毫坏心,但只不过对那个人古怪表情觉得有趣而已;她撩起面纱也仅是为更好地看看那人模样,而不是为露出自己真容让他欣赏。
事实上,俏姑娘雷梅苔丝并不是属于这世界人。她发育后很久,还得由圣塔索菲娅·德·拉·佩达给她洗澡和穿衣。即使到能够自己料理生活时候,还是得有人看住她,不让她用自己粪便搓成根根小棍儿在墙上乱涂乱画小动物。她长到二十岁还没学会读书写字,吃饭时还没用过回餐具。她总是赤身裸·体地在家里走来走去,因为她天性抵制着切常规习俗。当年轻警卫队长对她表白爱情时,她简简单单就回绝,因为他轻浮使她吃惊。“你看,这人头脑多简单!”她对阿玛兰塔说,“他说他正在为而死,好象是绞肠痧似。”当看到那青年真死在她窗下时,她觉得更可证实她最初印象。
“你们看到吧,”她评论道,“他真是个十十足足头脑简单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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