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自成。”她对他说。
“今天下午三点钟就搭上海地邮轮,再也不回来。”他说。
她迷人地笑出声,戳穿他谎话。
“首先,邮轮星期五才启碇,”她说,“其次,你昨天在透纳太太那里订个蛋糕,今晚要带到那个在世上最恨女人家里去吃饭。”
那个在世上最恨她女人名叫胡利娅·考比埃,也是流放在牙买加美丽富有多米尼加人,据说将军不止次在她家里过夜。那晚他们两人准备庆祝她生日。
脸。
“水到渠自成。”她说。
他后来再尝试,都被这句话挡住。午夜,雨水开始从屋顶罅缝漏下来,两人还是手拉手、面对面坐着,他朗诵那几天自己正在打腹稿首诗,首十音节八行诗,对仗工整,合辙押韵,糅合着爱情缠绵和对战争夸耀。她深受感动,说三个名字试图猜作者是谁。
“是个军人写。”他说。
“战场上军人还是沙龙里军人?”她问道。
“您比密探消息更灵通。”他说。
“您怎没想到也是您个密探呢?”她说。
到早上六点钟,他才明白她这句话意思,他那时回家发现他朋友费立克斯·阿梅斯托伊浑身血迹死在吊床上,假如不是那次假幽会,躺在吊床上应该是他。费立克斯有急信面交,等他回来,困得睡着;被西班牙人收买仆人之以为他是将军,在他身上捅十刀杀他。米兰达事先解到暗杀计划,但想不出更审慎办法加以阻止。他想当面向她表示感谢,但是她没有回答他口信。将军在乘条海盗轻便船去太子港之前,派何塞·帕拉西奥斯给她送去他母亲遗物,那个珍贵盒形胸饰,附张没有签名便条,上面只有句话:
“戏剧性命运已经注定。”
米兰达永远忘不也不曾理解那个年轻战士深奥
“两者都是,”他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孤独军人。”
她想起在希斯洛普先生家吃饭后她对父亲说话。
“只能是波拿巴。”她说。
“差不多,”将军说,“不过精神境界差别很大,因为这首诗作者不会加冕称帝。”
随着岁月流逝,不时传来有关他新消息,她越来越惊异地自问,当时他是否意识到他那句机智调皮话竟是他自己生命预先展示。不过她那晚顾不上想这些,因为要拖住他而又不让他生气,同时在快天亮前他越来越迫切进攻面前坚守阵地,三全其美几乎不可能,使她穷于应付。她只让他偶尔吻几下,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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