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歇斯底里,当记忆显然不可信时,便轻率地指控别人。母亲说愤怒才是真正威胁,而肖恩有权保护他家人。“那天晚上你愤怒,”她在电话里告诉,就是指肖恩杀死迭戈那晚,“比任何时候肖恩都要危险两倍。”
现实变成液体。脚下地面塌陷,拖着下坠,飞快地旋转着,就像沙子从宇宙底部个洞里漏出来。下次们交谈时,母亲告诉,那把刀从来就没有威胁意思。“肖恩想让你更舒服些,”她说,“他知道如果他拿着刀会吓到你,所以才把刀递给你。”周后,她说根本就没有刀。
“你现实如此扭曲。”她说,“跟你说话,就像和个甚至不在现场人说话样。”
同意她话。确如此。
那年夏天,拿到去巴黎学习助学金。德鲁与同去。们住在第六区靠近卢森堡公园公寓。在那里开始崭新生活,这句话说起来几乎是陈词滥调。被城市里游客最多地方所吸引,这样就可以加入其中。那是种狂热遗忘方式,整个夏天都在追逐它:在成群游客中忘记自,允许自己抹去全部个性、性格和历史。景点越是有粗鲁吸引力,就越被其吸引。
在巴黎待几周后,天下午,上完法语课归来途中,在家咖啡馆停留,查看电子邮件。有条来自姐姐消息。
父亲去过她那里——仅凭这点便立刻明白——但读几遍才弄清楚到底发生什。父亲向她证实,肖恩已经被基督赎罪所洁净,成个新人。他警告奥黛丽,要是她再提过去事,会把们家人都毁。爸爸说,和奥黛丽原谅肖恩是上帝旨意。如果们不原谅,那们罪过会比肖恩还深重。
很容易便想象出这次会面场景:父亲坐在姐姐对面,面色凝重,言语充满敬畏,铿锵有力。
奥黛丽告诉爸爸,她早就接受赎罪力量,并且已经原谅哥哥。她说是煽动她,又燃起她怒火。是背叛她,因为不再信仰上帝,而是将自己交给恐惧——那是撒旦领地。她说,很危险,因为被恐惧所控制,受控于恐惧之父路西法。
姐姐信就是这样结尾,她告诉,已经不受她家人欢迎,甚至不能再打电话给她,除非有人监督,以免她屈服于影响。读到这里,放声大笑。这种情况有悖常理,但也不无讽刺意味:几个月前,奥黛丽曾说肖恩和孩子们在起时应当有人监督。现在,经过们努力,被监督人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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