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不再是孩子(3 / 7)

那是他们世界。穿上工作服,重返世界。

那年春天有天天气异常炎热,和卢克整天都在拖檩条——水平横跨屋顶铁梁。檩条沉重,太阳毒辣。汗水顺着鼻子淌下来,滴在喷过漆铁上。卢克脱下衬衫,抓住袖子扯出几道巨大口子,让风可以吹进去。这极端做法连想都不敢想,但在背二十根檩条后,背上全是黏糊糊汗,拍打着T恤扇风,然后卷起袖子,露出英寸肩膀。几分钟后,爸爸看到,大步走过来,把拉下袖子。“这儿不是妓院。”他说。

看着他走开,机械地又把袖子卷上去,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这个决定。小时后他回来,看见后困惑地停下脚步。他告诉过该做什却没有听。他不安地站会儿,然后走到跟前,抓住两个袖子猛地往下拉。没等他走出十步远,又挽上去。

想服从。本意如此。但那个下午太过炎热,渴望轻风吹拂手臂。仅仅几英寸而已。全身上下从太阳穴到脚趾全是污垢。晚上得花半个小时才能将鼻孔和耳朵里黑色污垢挖出来。并不觉得自己是欲望或诱惑对象。觉得自己像辆人力叉车。英寸皮肤又有什要紧呢?

直在攒钱,以备学费之需。爸爸注

和其他三十名学生被带进间白色教室,他们在椅子上坐下,将铅笔放在课桌上。位中年女士发放试卷,还有从没见过奇怪粉红色纸。

“请问,”她分发到时,说,“这是什?”

“是答题纸。涂答案用。”

“怎用?”说。

“和别答题纸样。”她面带恼火地从身边走开,好像在恶作剧。

以前从来没用过。”

她打量会儿。“把正确答案圆圈填满,”她说,“完全涂黑。明白吗?”

考试开始从来没有在满屋都是人房间里,在书桌前坐过四个小时。噪音令人难以置信,但似乎是唯个听到它们人,唯个因为翻页沙沙声和铅笔涂写声无法集中精力人。

考试结束数学有可能不及格,科学肯定不及格。在科学部分回答甚至连猜测都算不上。答案随机,只是那张奇怪粉色答题纸上圆点图案。

开车回家觉得自己愚蠢可笑,滑稽至极。现在亲眼见到学生——看着他们排着整齐队伍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平静地填写答案,好像在做次例行练习——之前竟然自以为得分能排进前百分之十五,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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