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没事!我为您颤抖。”
这以后我开始用十年而不是一年作为单位计算我的生命。我五十岁到六十岁这段时间是决定性的,因为我意识到几乎所有人都比我年幼。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最为激烈,因为我总是怀疑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制造错误。七十岁到八十岁之间我害怕这可能是我的大限之期。然而,九十岁的第一个清晨,当我从德尔加蒂娜那快活的床上活生生地起来时,我有了一个令人欣慰的想法即:生命不是赫拉克利特所言的千变万化,永不停息的河流,而是把烤肉架上的肉翻过来,而后再把另一边烤上九十年的独有机会。(译注:Heráclito,英语Heraclitus,赫拉克利特,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辩证法的奠基人之一。赫拉克利特有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这句名言的意思是说,河里的水是不断流动的,你这次踏进河,水流走了,你下次踏进河时,又流来的是新水。河水川流不息,所以你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显然,这句名言是有其特定意义的,并不是指这条河与那条河之间的区别。赫拉克利特主张“万物皆动”,“万物皆流”,这使他成为当时具有朴素辩证法思想的“流动派”的卓越代表。)
我又成了一个容易流泪的男人。任何一个与温柔甜蜜有点关联的感想总会在我喉咙里哽咽一下,然后我就睡不着觉,不停地想着要放弃帮德尔加蒂娜守夜的那种孤独之乐,这不是因为我可能会很快死去,而是因为我想到了她的余生不能没有我的那种痛苦之情。有一天,我偶然发现我身在那条非常高贵的洛斯-诺塔里奥斯大街上(lamuynoblecalledelosNotarios),我惊讶的是除了便宜的老旅馆的瓦砾之外,我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物件。不过我十二周岁前夕,我在这些破旅馆中第一次被迫尝试了性爱的艺术。那时这是一座老船长的豪华宅第,像其他城市中的一些府邸那样金碧辉煌,拥有雪白的柱子,镀金的雕带分布于内院周围,还有一个七色玻璃穹顶,辐射出温室的光辉灿烂。临街的哥特式门廊通向这座建筑的地下室,作为殖民地公证处的时间长达一百多年,我父亲就在这里工作,发家,然后整个美梦一般的生活也毁于此。那些历史悠久的家庭渐渐地放弃了上面几层,最终这里被一群不幸的风尘女子占据,在天黑之后天亮之前,她们会和那些内河港口附近的酒吧中花了一个半比索的客人在这楼梯中走上走下。(译注:雕带,西方建筑术语,雕带是多利亚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