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拉莫内达宫临林荫街那一侧的拍摄。国父纪念碑前设置了一盏煤气长明灯,名为“自由之火”。摄制组随后转去拍摄另一侧。在那一侧能看到总统府的精英卫队,他们比一般的卫队官兵更加英俊高傲。此刻,卫队正进行每日例行两次的换岗仪式,引来世界各地好奇的游客围观。虽不像伦敦白金汉宫前那么人头攒动,但现场的阵势同样不小。总统府这一侧的警戒也更加森严。于是,当卫队瞥见意大利摄制组正准备拍摄时,便急匆匆冲过来要求出示拍摄许可,其实在林荫街那一侧,摄制组已出示过一次了。真是毫无例外:只要举起摄影机镜头,不管在城市的哪个角落,一定会出现军警要求出示拍摄许可。
我正巧在这一刻赶到。我们的摄影师乌戈是个友善而果敢的小伙子,在接连不断的摄影冒险中,他能像个日本游客一般善于找乐子。此时,他一只手掏出拍摄许可给卫兵看,另一只手趁其不备,继续拍摄那名士兵。弗朗奇把我载到四个街区之外的地方,约好十五分钟后,在总统府再往前四个街区的地方接我。这是个寒冷而多雾的清晨,典型的智利初秋天气。虽然裹着冬装外套,我还是冻得直打哆嗦。为了让身体暖起来,我随着疾步前行的人流,匆匆走过四个街区。我故意向前多走了两个街区,等待摄制组完成身份检查手续,而后折返回来,让摄制组顺利拍下我走过拉莫内达宫前的镜头。十五分钟后,摄制组收拾器材,前往下一个目标,而我步行到里克尔梅街,在地铁英雄站前搭上弗朗奇的车,我们就缓缓出发了。
拍摄森林公园所用的时间比我们预计的要短,因为再次看到它时我才意识到,我对这座公园的兴趣大多是主观的。其实这里风景很美,景致颇有圣地亚哥的特色,特别是在这个宁静的星期五,在黄叶拂动的微风里,公园显得尤其迷人。但是面对这景象,我心里最炽烈的仍是怀旧的情绪。美术学院就坐落在那里,离别故乡到首都求学不久,我曾在学院门前的台阶上表演了自己平生第一场戏剧。
后来,当我已成为崭露头角的新人电影导演,差不多每天傍晚都要穿过这座公园回家。黄昏时分树叶间的余晖,永远与我最初几部影片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没有更多可谈的了。摄制组只拍摄了一小段我在林间漫步的镜头,在我身旁,伴着雨水的低语,树叶纷然落下。随后我径直走向商业中心,弗朗奇正在那里等我。
天气澄澈而清冷,自我归来以后,远方的山峦第一次清晰浮现在眼前。圣地亚哥坐落在山间谷地,从城里望向雪山,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