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后来在整个拍摄过程中,始终这样做笔记,虽然并非特意存留香烟盒,但这批笔记就像册海航日志,帮在眼下这本书里复现旅途当中种种细节。
那天早晨,在武器广场上做笔记时,注意到坐在旁边女士正侧目观察着。她已经上年纪,着装属于那种中产阶级下层过时款式,外套有毛领,帽子也相当破旧。不知道她为什坐在那里,孤单人,沉默不语,并没定睛注视任何地方,甚至几只鸽子在头顶盘旋又飞落下来啄她鞋边,她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若不是稍后她告诉,她是在教堂望弥撒受凉,想晒几分钟太阳再坐地铁回家,这些情况肯定无从知晓。假装读报,发现她正从头到脚打量,毫无疑问,这个钟点到广场上走动人群里,着装有点扎眼。朝她笑笑,她问是哪儿人。答话前抬手轻轻按下衬衫口袋里袖珍录音机录音键。
“乌拉圭人。”答道。
“啊!”她感叹道,“你们运气真好,值得庆贺。”
她指是乌拉圭最近回归m;主选举制,说这话时,她语气中有种缅怀过去温柔。假装心不在焉,想让她说得更明白些,希望她透露点有关个人处境隐衷,但没有成功。不过,她倒是毫无保留地向讲起智利缺乏个人自由,还面临严峻失业问题。说话间,她还指给看长椅那边失业者、小丑、音乐家和异装者,这会儿,那群人越聚越多。
“瞧那伙人,”她对说,“整天待在这儿等救助,因为没工作。们国家在挨饿。”
任由她自说自话。而后,估摸着第遍踩点已过去半小时,便起身告辞,开始第二遍走位。此时,格拉齐雅下达拍摄命令,还指示摄影师,不要靠近给特写,别让警察注意到。但问题恰好相反:是自己无法将目光从警察身上移开,因为他们对来说有种难以抗拒吸引力。
虽然智利直都有沿街叫卖商贩,却不记得数量有现在这多。在商业中心很难有个地方遇不到小贩们默默排开长队。商贩人数多,货物品类杂,这个现象本身就是种社会征兆。路边摊贩里有失业医生、落魄工程师,能看见某位气质好似侯爵夫人女士正廉价抛售她原先钟爱衣服,还能瞧见伙孤儿在人群中兜售偷来东西,或者贫困主妇推销自家烘烤面包。但所有这些不幸买卖人即便无所有,也不肯失去自己尊严。有人站在货摊后面却仍然穿着从前在堂皇办公室里所穿正装。位出租车司机,原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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