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回答后，她
声音非但没平静下来，反而颤抖得更厉害
。这真奇怪，因为在意大利
俩有过长谈，她应当能分辨出声音。然而，即便在肯定地回答大天使就是圣乔治和圣米迦勒之后，格拉齐雅还是要把暗语说下去。
“萨尔科。”她说。
这是在圣塞巴斯蒂安没能拍完影片《四季旅人》中
个人物姓，而应该回答其名。
“尼可拉斯。”
格拉齐雅是位完成过艰巨任务、经验丰富女记
。智利之旅才开始没几天，地下抵抗组织就炸毁那座岗亭。
在怀旧中心
那里全是过往生活核心记忆。那边是令难忘电视台和视听局旧楼，正是从那儿开始电影生涯。再过去是戏剧学院，十七岁那年，从外省赶来，参加场决定人生入学考试。那里也是们组织人民团结[1]政治集会地方，在那里度过最艰苦而意义非凡岁月。再往前走，经过城市电影院，就在这里，第次观看那批至今仍激励拍摄电影大师之作，其中最难以忘怀是《广岛之恋》。突然，有人哼唱着巴勃罗·米拉内斯[2]名曲从身边走过，就是那首《将再次踏上圣地亚哥淌血街》。这个巧合太意味深长，觉得如鲠在喉，几乎克制不住。阵侵入骨髓颤抖让忘记时间，忘记自己身份，忘记隐蔽潜伏处境；那瞬，又重新找回自己城市，变回自己。当时真想用尽全力喊出自己名字，告诉别人是谁，为争取回家权利，愿意跟任何人作对。可不得不克制这种不理智冲动。
宵禁前最后刻，泪流满面地返回酒店，看门人不情愿地为打开刚锁上大门。埃莱娜已在前台替俩做登记，现在人正待在房间里，架起便携收音机天线。她看起来挺平静，可见走进来，还是像个典型妻子那样勃然大怒。她想象不出干吗要冒无谓风险，宵禁前独自在街上游逛。而当时无心听她训斥，所以也表现得像个典型丈夫，砰地摔门而出，去找住在同家酒店意大利摄制组。
下两层楼，敲响三○六房间门。两个月前在罗马，与意大利组领队约定冗长口令，为不说错，还暗自排练好几遍。个半梦半醒声音——那是格拉齐雅热情音调，无须暗号，听便知——从门里问道：
“谁呀？”
“加百列。”
“还有呢？”格拉齐雅追问。
“大天使。”答道。
“是圣乔治和圣米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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