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上课前,为确认栗林音乐基础如何,实穗问他几个问题,结果远远超出意料——当然是超出意料糟糕。栗林对音乐无所知,什都不会,连音符代表什音也不晓得。他唯答得上来就是:“高音谱号是那个吧?像蜗牛样标记。但意思就不懂。”
“您学过音乐课吗?”实穗忍不住问,她不是讽刺,而是真心觉得不可思议。
栗林摸摸头发稀疏脑袋,苦笑道:“学自然是学过,但认定这玩意儿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从没正经听过课。”他叹口气,语带感慨地说:“早知如此,当时定会认真去学。”
“早知如此?”实穗好奇地问。
“没什,是说很后悔。”他赶紧圆句。
也不是要成为钢琴家呀。”
栗林眼神莫名地略显不悦,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但他还是微微点点头,小声说:“知道。”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每周、周四各上个小时课。实穗觉得两次也多,但栗林不肯让步。
实穗告辞出门时,正碰到个少女跑上楼梯。她应该就是栗林上初三女儿,圆圆脸蛋和母亲模样。看到实穗,她停下脚步,神色有些吃惊。
“这位小姐是钢琴老师。”栗林向女儿介绍,接着又向实穗说:“她是小女由香。”
解栗林水平后,实穗按照计划,拿出准备教材。这本教材叫《跟学钢琴》,是为四岁到学龄前儿童编写。
“可能您会觉得这本教材太小儿科,但不管做任何事,打好基础都很重要。”因为这是本儿童教材,实穗怕栗林面露难色,抢先作解释。但她显然多虑。栗林听后不仅重重点头,更如此表示:
“你说得有道理,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说完,他兴冲冲地翻开教材。
第天只做钢琴触键练习。触键手指、节奏会有变化,但依然很单调乏味,栗林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满,直依照实穗
“你好。”实穗冲由香笑笑,她却只象征性地点点头,随即溜烟钻进自己房间。
“怎连个招呼都不打?不好意思,老师,别看她长得这大,内心还是很孩子气。”栗林抱歉地说。
由香母亲也同样没打招呼。实穗在玄关穿上鞋准备离开时,她并没有从厨房出来送客。根据厨房流水声判断,她确实就在里面。
不知怎,实穗对这份家教前景有点不安。怀着这样心情,她离开栗林家。
到下周,实穗依约来栗林家授课。栗林摆出副好好先生笑脸出来迎接,却没见到他太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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