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回答说,这些都不是“那先”,国王似乎赢得了这场辩论: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先,那他一定是其他什么——这就是那先,因此他肯定存在。
但智者用国王的论证来反驳他,问说战车由什么组成:
轮子是战车吗?车轴是吗?底盘是吗?战车是这些部分的总和吗?
国王谨慎地回答说,“战车”当然指的只是车轮、车轴、底盘这个整体的关系,以及与我们有关的整体运转——超越这些关系与事件,并不存在一个“战车”实体。那先胜利了,和“战车”一样,“那先”这个名字命名的只不过是关系与事件的集合。
我们是过程、事件、复合物,并且受限于时空。但如果我们不是一个单独的实体,那么是什么建立了我们的身份和统一性呢?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我是卡洛,我的头发、指甲、双脚被认作我的一部分,我的愤怒与梦也是我的一部分,我认为今天的我与昨天的我是同一个卡洛,明天的我也是如此——是那个在思考、受苦与感知的人。
流逝的时光
带给我们的记忆若不存在,
他便寸步难行。”
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自己,然后再转向涉及时间本质时我们所扮演的角色。最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人类,我们到底是什么呢?实体吗?但世界不是由实体构成的,而是由彼此联系的事件组成。那么,“我”是什么呢?
在公元1世纪用巴利文写成的佛经《那先比丘经》中,那先比丘(Nāgasena)回答弥兰陀王(KingMilinda)的问题,否认了他作为实体的存在:1
快乐及掌控自己
就是一个人
在其生命的每一天
都可以说:
“今天,我活过;
不同的要素结合起来,造就了我们的身份。对本书的论点而言,有三
弥兰陀王对智者那先说:“师父,您叫什么名字?”老师回答道:“大王,我被称为那先。那先只是个名字、称呼、符号、一个简单的词语,这里并没有人。”
这番言论听起来如此极端,国王被震惊了:
如果没有人存在,那在这儿穿着衣服还能吃东西的是谁呢?是谁在依美德而活?是谁在杀戮、偷盗,谁在享乐、妄语?如果没有行为者,也就没有善恶。
他继续争辩说,主体必须是自发的存在,无法还原为其组成部分。
师父,头发是那先吗?指甲、牙齿、肉或骨头是那先吗?名字是那先吗?感觉、感知、意识是那先吗?还是说这些都不是?
明天,不论上帝给我们
一片乌云,
还是一个
阳光澄澈的清晨,
他都不会改变我们可怜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