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情愿选择死亡。
也许在这种形势下,最具有哥伦比亚特点的是,麦德林人有一种惊人的能力:他们能习惯一切(不论情况是好是坏),并从中迅速恢复过来。这种恢复能力可能是他们无所畏惧的性格最苦涩的表现方式。大部分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生活的麦德林曾是全国最美丽、最有活力、最热情好客的城市,但是在那几年里,这座城市变成了全世界最危险的城市之一。当时,城市恐怖主义已经变成了哥伦比亚百年,bao力文化的奇特组成部分。历史悠久的游击队——城市恐怖主义的实践者——曾经亲自有板有眼地将这种行为谴责为非法的g,m斗争方式。人们已经学会了带着对已经发生之事的恐惧生活,但还没有学会带着对可能发生之事的不确定感生活:炸弹将学校里的孩子炸得粉碎,将空中的飞机炸毁,市场里的豆子也会突然炸开。杀死无辜平民、随处爆炸的炸弹和匿名的威胁电话一起,成了日常生活中最让人不安的因素。然而,从统计数据看,麦德林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受到影响。
几年前,fd分子嚣张至极,处于虚幻的光环之中。他们完全不受法律的制裁,甚至还享有某种民间威望,因为他们在童年时居住过的贫困街区推行慈善事业。如果有人想送他们进监狱,完全可以让街角的警察去抓他们,但更多哥伦比亚人会带着类似满足感的好奇心和兴趣对毒贩们听之任之。政治家、实业家、商人、记者,甚至是地痞流氓都出席了麦德林附近的那不勒斯庄园举办的永留史册的聚会。巴勃罗·埃斯科瓦尔在那儿开了一家动物园,里面有从非洲带回来的活生生的长颈鹿和犀牛。在动物园的大门口,展示着第一架运载出口可卡因的轻型飞机,仿佛一座国家纪念碑。
凭借巨额财富和保密工作,埃斯科瓦尔成了幕后的主人,他变成了一个在阴影里掌控一切的传说。他的公告具有模板一般的审慎风格,内容足够以假乱真。在他的鼎盛时期,麦德林的贫民窟里建起了供有他画像的祭台,祭台上摆着蜡烛。人们甚至相信,他会创造神迹。在历史上,没有一个哥伦比亚人拥有像他一样控制舆论的天赋和腐化社会的力量。他个性中最让人不安、最具破坏性的特点,是他完全没有分辨好坏的恻隐之心。
这就是阿尔贝托·比亚米萨尔二月中旬打算寻找的无迹可寻的、不可思议的男人,他想让他把妻子玛露哈还给他。他开始寻求途径与关押在戒备森严的伊塔古伊监狱中的奥乔阿三兄弟取得联系。拉法埃尔·帕尔多根据总统的指示给他亮了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