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大概能明白爸爸的想法。”
“这怎么说?”
“也就是说,他开始考虑将来的事情,尽快把我嫁给谁,因此要把我放在他身边吧。”
“原来如此。”
虽说是有些奇怪的话,但可以理解。
“想想你也能明白。我已经八岁了。何况突然接纳别人的孩子,新夫人和自己的女儿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这种事情爸爸也明白,所以一直把我放在寄宿学校,是在仙台的学校。”
“从小学开始?”
“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回家,也就是放假的时候。不过,我一点儿都不想回来。想一直待在学校。但学校的规定是,没有特殊情况必须回家。我很讨厌暑假、寒假,还有春假,一直想要是没有假期多好。一般的孩子都是假期来临前很开心,假期结束时不断叹气。我正好相反。等着八月假期结束,等到心焦。”
树理看着窗外的路,一副寂寞与空虚并存的表情。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这样吧。
“那你现在是大学生?”
“我八岁的时候。不过,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只有三岁,之后,一直由外婆抚养。”
八岁的话,人格已经形成。可以想象被葛城收养时她的心情,我不禁对树理有点儿同情。
“八岁前,葛城为什么不收养你?”
“这……估计考虑到新夫人吧,毕竟有了正式的女儿。”
“反过来说,为什么那个时候想要收养你呢?”
“所以无法忍耐现在的生活,想要逃走?这样才跳墙出来?”
“你能明白了?”
“能理解情况。但是,就这么讨厌吗?不能和家人好好相处?”
“也说不上不能好好相处,”她又要拿烟,但刚刚那根似乎是最后一支了。她把空烟盒揉了,“又不是灰姑娘,也没有那么明显地讨人厌。但总能感受到看不见的恶意。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外人。无论多少年,也无法融入这个家。那些人也不想接受我。要是没有我,他们是完美的家庭。一加上我,我就变成家庭剧
“嗯。大二。”
没有打听是哪里的大学。这是没关系的事情,还是问些有价值的。
“读大学就可以回东京了?”
“本想一直留在仙台。即使不是仙台,也想去东京以外的大学。但是,我爸爸说必须要回来。没办法,他一直在照顾我。”
“葛城先生让你回来?”
“外婆病倒了,给谁抚养都是一件麻烦事。我爸爸认了我,与其让别人收养搞得风风雨雨,不如把亲生女儿带回家。”
树理在烟灰缸里压灭了香烟的火。
“之后你就一直住在家里?”
“只是形式嘛。”
“只是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