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关掉床头灯,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白曦没吭气,事实上此时此刻,他心里正疯狂膨胀着巨大委屈,却又找不到宣泄口,那些不断发酵情绪如同吸满水海绵,让他感到憋屈、郁闷而又挫败,句话也不想说。
“宝贝。”韩卓小心翼翼拉住他,“别生气,嗯?”
白曦想要甩开对方,手腕却像是被禁锢在铁圈里,于是就更加使劲地挣扎起来,眼圈和鼻头都通红片,却又死犟着不肯抬头。韩卓懊恼又心疼,抱着他也不知道要怎办,如果时间倒流回个小时前,他倒是宁可把那管麻醉剂打进自己脖子里。
白曦实在很想不通,他觉得自己也不是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人设,为什这次韩卓居然宁愿使用麻醉剂,都不愿意好好地和自己解释前因后果——考虑到安全因素也好,担心自己不够强大会拖累计划也好,哪怕只是单纯地说句行动不需要四个人,也好过这莫名其妙管针剂。
“乖,对不起对不起。”韩卓仔细帮他蹭掉眼泪,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打顿出气好不好?你要是懒得打,自己动手。”
。”
“那也没办法。”王先生不以为意,在冰箱里翻找,“总比昏迷在地下仓库要强。”
“煮牛奶酒酿给你吧。”刘春春看着他手里起泡酒,“明天还要去地下仓库,别喝多。”
“那是什?”王远辰果然就把易拉罐放回去。
“甜品,有点点米酒。”刘春春把手洗干净,从柜子里取出酒酿和牛奶。王先生站在边全程观摩,软烂发酵糯米在牛奶里翻滚,散发出甜酒独特香气,在煮开后再浇圈蛋液,盛在透明玻璃碗里,像开在雪地里迎春花。
白曦摇摇头:“睡吧。”
韩卓:“……”
睡吧?
“明天你自己小心,别受伤。”白曦胡乱抹把眼睛,“没事。”
沙哑而又带着哭腔,这委屈嗓音如同柄尖锐小匕首,把韩先生心隔空扎成稀里哗啦,他当然明白自己这件事做得有多糟糕——先是草率地答应他,后来却又犹豫反悔,再后来更是试图用粗,bao手段来解决问题。导致现在哪怕想认错道歉,也不能再做回以前承诺。
刘春春坐在餐桌另边,撑着脑袋看他吃东西,直到碗见底,才说句:“你明天也要小心。”
“放心吧。”王远辰笑笑,“等这件事结束后,们起回家。”
……
隔壁卧室里,白曦垂着头坐在床上,闷闷不乐语不发。
“知道错。”韩卓半跪在他对面,“抬头看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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