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凌躺在卧室床上,塞着耳机看微信。葛浩啰里啰嗦发来大段语音,对老大即将搬出去独居这件事表示出强烈羡慕——他目前正五代同堂地住在城北老宅里,身为最小辈,家里每个人见面都有资格语重心长来句“考第几名”,头都要秃。
季少爷面无表情,回个冷漠“哦”字。
他确要搬出去住,但不是个人,而是拖父带母,全家人起挪到江岸书苑。那片地盘目前由白泽镇守,四海八荒顶级学霸,按照季太太逻辑,对方怎着都应该散发下温暖光芒,对辖区内莘莘学子进行无差别普照,至少让大家考试分数不要太难看。季星凌原本想提出抗议,不过考虑到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己成绩太烂,所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收拾好行李,准备纡尊降贵
并没有高大威猛到能令不良头目见倾心,要是被丢进斗殴现场,估计会当场飞奔逃离,事后还要向无良老大报销干洗费用——这个毫无战斗BUFF加成洁癖,实在不值得斥资五百来拉拢。
那对方究竟想干嘛?林竞踢踢小石子,踩着马路上月光慢慢往回走。
他目前住在江岸书苑,距离学校二十分钟车程,每天都有校车准时接送。父母因为工作关系,暂时过不来,所以请位住家阿姨照顾他,对方号称家政公司金牌员工,已经在这片区做十几年。林竞进门时候,她正在尖声尖气接电话:“对,已经签过合同,毁约?不毁约,做人要有诚信。”
听到门响,姜阿姨挂断电话,笑着招呼:“小竞回来。”
“嗯。”林竞换好鞋,“又有人要高薪挖您过去?”
“可不去。”姜阿姨洗干净手,边切水果边抱怨,“上来就说什仁瑞老总很有钱,哦哟不得,见过有钱人还少啦?”
“仁瑞?”林竞停下动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张优越臭屁脸。怎说呢,转学第天,先有拉拢失败之仇,又有抢夺阿姨之恨,实在称不上美妙生活新开端。
而在浣溪别墅区,季太太正坐在雪白蓬松沙发上,和弟弟反复确认着在这座城市家政人员里,还有没有可能找到第二只姑获鸟。
“登记在册只有位姜芬芳女士。”胡烈回答,“她很喜欢现在雇主,所以并不打算毁约,已经试过。”
姑获鸟总是更倾向于照顾乖巧可爱小孩,这是不可违拗天性,和天价薪水没关系。季太太虽然倍感惋惜,但鉴于自己儿子确实和乖巧可爱扯不上毛钱关系,她也只好做出让步:“好吧,那们再找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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