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牧狄大笑，跳下山，踏海走向鲸骨。他展开双臂，去拥抱旧友死去多时
后裔。天地间，仿佛有七百年前鲸在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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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山雪还在下，好似永远无休无止。
神君盘坐，膝上横剑。
城所在峡湾出口处。
这里有
新月般海湾，像苍鹰鹰嘴弯钩。往日细白沙滩被海水淹没
，只剩下具巨大鲸骨在海水中若隐若现。
在七百年前，有鲸负伤，搁浅于此。人尽全力，终难送鲸归海，为此燃香举祭。愿以己寿换鲸神平安。祭火高燃，献祭者虽瞬息衰老而无怨。在祭礼即将成功，数千城人将死之时，天地鲸歌。鲸神仰首对月，主动中止祭礼。
祭礼中止刹，鲸神血肉化作点点光尘。
鲸尘落进大海，海里就生出无数游鱼，落进山壁，山壁上就长出无数草药，落进沙滩，沙滩就变得洁白细腻。
太于匣中低鸣。
师巫洛为他撑开纸伞，他没有回头，只是远望静山，忽然问：“阿洛，第二次结果是什
？”
他问得没头没尾，师巫洛却知道他问是什。
——十二年前，天外天坠，为天神窃夺功德尽入涌洲，那些功德与业障相比，是少还是多？是万千星火，还是万千恶果？
鲸落万物生。
从此以后，荒芜里开出鲜花。
芸鲸城人感念鲸神恩情，便在它骸骨下面建座神庙，世世代代供奉。《西洲志》记载这件事，以哀婉隽永笔调加以称颂，往来峡湾商人旅客为其所感，多来祭拜。鲸庙香火缭绕，终年不绝。
桩动人，美好旧事。
“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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