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狭长,银灰色眼眸掠而过,仿佛昏暗中长刀刃口闪过抹冷光。
罗小七下意识地后退步。
“有手啊。”
老渔民敲着桨橹喃喃。
刚说话呢,扁舟就从面前擦过,师巫洛袍袖挥,老渔民船上网就落进他手里。紧接着舟如急箭,径直往浅青色海域去。
个老渔民拿桨橹敲船舷,扯着破锣般嗓门冲船上师巫洛大喊:“后生!你这样不行啊!板张棺材脸,人就要走喽!人家愿意跟你好,你要会哄人啊!”
“老胡,当年你那口子,不就这样去老杨船。”认识他鱼伢哈哈大笑,当场揭他短,边笑边冲师巫洛喊,“听他听他!这可是老人家肺腑之言啊。”
“就是就是!”
仇薄灯笑得东倒西歪。
别人倒也罢,压根就不能从师巫洛那张冷脸上看出什表情,可仇薄灯却眼尖地瞅见他耳朵红……
膛大喊声:“送你!”
胖鱼伢直骂这小子浑,赶紧扭头看另位正主。
“喂!问呢。”正主扭头看船上另个人笑,“你说这金缕鱼够不够俏?这桥要不要跳?”
“原来是争渔桥啊!”
就有人嚷嚷。
“走走走!看热闹去!”
大家呼朋唤友,远远地跟上。
沧溟算得上是十二洲最凶险海域,洋流变幻莫测,天之内风浪动荡最多时能达数十次
气。
师巫洛不说话。
桨橹点,扁舟如竹叶,自另外几条船之间以毫厘之差掠过去。又轻巧又敏捷。周围顿时叫好声片,海上渔民不懂修行也不认得什仙门空桑,在他们眼里驾得手好船,习得身好水性,就是本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巫洛故意,水隙纵横交错,他偏偏要打罗小七船前正正好平行擦过。
两船相错,师巫洛瞥罗小七眼。
海上两口子其实不怎长久——毕竟谁也不知道,另个人什时候就死。分分合合,船到另船,再常见不过。这“问渔桥”也不拘泥于单身男女,问要是有伴人,那就叫“争渔桥”。
相好跟人走,那是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
不会说情话,不会唱情歌,不会打大鱼,不会对人好……什都不会什都不做,人家凭啥跟你过?
见这漂亮公子不羞恼,大家笑得更热闹,就连些鱼伢也凑进来。
师巫洛握桨橹手青筋浮起,有若握刀。张原本就生得凌厉脸,越发冷得跟全天下人人欠他八千万样。可惜这张令人闻风丧胆冷脸在这种场合失去它威慑力——大家起哄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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