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要面子,谁也不肯表现出来,就只好胡乱插科打诨。
陆净直冥思苦想着,仇薄灯问,他顿时拍掌:“对!这叫……”
“叫什?”左月生和叶仓异口同声地问。
仇薄灯踹人动作停,有些好奇陆傻子能发表什高论。
“灯影红衣美人俏,乌发缓解慢插簪!”
“显而易见,他不会。”
仇薄灯根本就不知道什叫别当面揭人短,不客气地补刀。
叶仓脸黑。
这个姓仇,也样讨厌。
“你们刚刚很有活力对不对?”仇薄灯提着剑,和颜悦色地问,“是不是就跟戏台下蹲着样?是不是就差点瓜子点心?”
绒羽会发现,与其说它姿势是在预备着进攻报复,倒不如说是种极度恐惧又不能退缩情况下展示出色厉内荏。
祝师把手放到它翅膀上,安抚下,口中发出串低沉柔和音节。
灰鸟渐渐平静下来,以类似声音回应。
左月生、陆净和叶仓三人见他走开,就探头探脑地过来和仇薄灯汇合
冲着刚刚那阵劈头盖脸树雨,他们就觉得要是不表明自己是和仇薄灯伙,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干掉。
陆净激情得觉得给他根毛笔,他能立地写八百折戏。
陆十郎活近二十年,头遭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说书人天赋。以后就算被亲爹赶出谷,也不怕饿死。
“妙啊!”
左月生三人下意识地点头。
蹲戏台哪有他们刚刚蹲树杈来得刺激?这可是亲眼目睹“色令智昏”好戏啊!
什英雄救美,什见钟情,向来只在说书人惊堂木里流传。但刚刚少年祝师提灯出场,却是活生生英雄救“美”——虽然仇少爷金玉之下都是败絮,但皮囊确确实实是美。更别提,这位赶来祝师后面又极具耐心地为仇薄灯打理头发。
和头发有关,有些时候是件非常微妙事。
文人墨客用青丝,用情丝,用云鬓,用烦恼丝……用所有缠绵悱恻词来形容它,仿佛什心事都能悄无声息地藏在三千发梢里。于是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地解个头发梳个头,却突然让三个血气方刚,介于男人和孩子之间少年看得面红耳热。
“靠啊,”左月生瞅着那边,惊得直嘬牙,“你们祝师这牛逼吗?还能跟鸟说话?”
“这有什,”叶仓粗声粗气地应,“祝者,以天地为师,上能通神,下能达物。城祝司里就有万物语杂学,别说鸟语,跟王八说话都没问题。”
“那你会吗?”陆净好奇地问。
叶仓:……
这个姓陆,是真他娘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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