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忙得很。”
纸灯笼被斜插在旁边枎枝上,衣袂摩擦发出细响,穿着雪青色祝衣少年祝师屈膝在仇薄灯身边半跪下来。他伸手,扣住仇薄灯腕骨,用力但不至于过重,按到腕上冰冷夔龙镯,指骨微微陷进皮肉里,显得强势却又极力克制。
下边缩头缩脑蹲着三个人缓缓地张大嘴。
仇薄灯慢慢地挑起眼皮。
灯笼是用淡雅宣纸糊,上面用墨浅浅地描依水而去连绵山峰。蜡烛光从里面投出来,把山和水影子投到少年祝师脸颊上,掠过颧骨,落进眼眸。
正是白天去过柳家少年祝师。
正在和长发做斗争仇薄灯抬眼:“是你?”
少年祝师提着灯,朝他走过去。
下边,左月生停住脚步,退到其他两人身边,拿胳膊肘捅捅陆净,小声道:“完啦!”
“你们怎处理被当场捉住违禁者?”陆净悄声问叶仓。
小心背后——”
下边叶仓刚帮着陆净把他金网拆下来,抬头瞳孔瞬间紧缩。
枝折叶落,银枎被强劲气流携裹着像线瀑布般从天而将,道灰色影子转瞬间袭到仇薄灯头顶。双翼展开,巨大阴影将仇薄灯笼罩其中——是只迅如雷霆大鸟!它像根箭,穿障破碍而来,利爪骤张,抓向坐在树干上解头发红衣少年。
叶仓吓得把眼闭。
“禁。”
“不要动。”
少年祝师说,又低声解释。
“会就好。”
“捆扔地牢里,祭祀时候再……”叶仓划下脖子。
仇薄灯耳尖,听到个人朝他摊摊手,左月生带头个挨个在树干上溜地排好——他们倒很有自知之明,见刚刚少年祝师只个字就让灰鸟现在还定在半空,瞬间连逃跑心思都没有。
某种程度上,姓左胖子活到现在还没被打死,不是没有道理。
“要杀要剐会再来。”
仇薄灯懒得搭理下边三个活宝,半低着头自顾自继续和头发做斗争。
兀地里,有人清喝。
灰鸟、断枝落叶、自动出鞘太剑……
齐齐在半空定住。
清喝时候,来人还在很远外地方,声音落下后他已经提着灯,落到仇薄灯坐树干上。
雪青色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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