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
那就不去屋顶。
也成。
来人是名中年妇人,脸冻得通红,穿着厚厚碎花小袄,裹着御寒头巾,是这带常见朴素打扮。她推门进去后见刘昀脸朱砂,先是乐,后又叹气:“老爷还在为那闹鬼事情忧心?怎把自己搞得跟个花脸猫似。”
“别提。”刘昀用袖子擦擦脸,“打算组织支队伍,前往谷阳渡,请李大人调拨些人马前来。”
没说口,自己心思却先活络起来,那些不可细说梦境纷纷涌入脑中,最后只有将话全部噎回去,愤然跃上屋顶。
萧澜紧随其后,偷眼打量下身边人神情,识趣转移话题:“既无公务,这位刘知县应当不在前厅才对。”
陆追点头,与他道去后院。
西北地广人稀,长风城也是样,虽说城池不小,百姓却不多,平日里并不需要太多衙役维护秩序,因此县衙中人手很少,想来这也是那“恶鬼”能为所欲为原因之。
这里地方官名叫刘昀,原是西北军中名文书,后被调任前来这长风城做县令,仔细算算已十年有余。平日里勤勤恳恳守着方城池,既无大功也无大过,开庭审案调解纠纷,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小*员。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谁曾想好端端,城里竟会突然闹起鬼。在刚开始时候,他也想过要组织起队伍,将那背后作乱妖魔揪出来,却不料对方来势汹汹邪门得紧,几次交手下来,不仅伤大半衙役,师爷更是至今生死未卜。无形屏障像是张从天而降巨网,将长风城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他不知道对方最终目是什,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抵挡,只能组织起城中青壮年守在那长风客栈里,在茫茫风雪中,惴惴熬过每个日出日落。
“谷阳渡?那可离这里远得很。”刘夫人担忧
此时此刻,他正在书房内唉声叹气,面前摊着张地图,手边摆着盏粗茶,不知放多久,早已没热乎气。
陆追在窗外站约莫盏茶时间,就听他少说也长叹十几回。刘昀手中握着朱砂笔,将长风城周遭临近城池都画个圈,却又抹掉,眼底愁思更深几分,用手胡乱擦把脸,将红色涂得四处都是,看起来有些滑稽。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萧澜揽过陆追腰,与他道躲进隐蔽处。那缝隙极狭窄,两人只能面贴面站着,身体也紧紧挨在起,动弹不得分毫。
陆追与他对视,挤来这里作甚,为何不去房顶?
萧澜做个噤声手势,将那露在外头大氅扯进来,顺势将人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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