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被仇恨燃烧成赤红
双眼，鬼姑姑从身后猛然抽出长剑，朝着药师面门斜刺而去。她并不想
大殿最深处，是药师平日里用来练功地方。这墓中每
个人都知道，药师从来不照镜子，甚至连汪平静湖水也会令她勃然大怒。可此时此刻，在练功用石床前，却竖立起
面巨大铜镜，镜面折射出满室跳跃烛火，让四周更加明亮起来。
名女子正斜靠在石床上，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盖住那穿着红色肚兜身体，肌肤平滑细腻，长裙下半掩双腿修长，脚趾莹白如玉，被细细染红色丹霞。
她痴痴看着镜子里脸，眉眼艳丽无双，顶多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啊……她无声地笑起来，手指寸寸摩挲过脸颊，久久不愿放下，即便身后传来脚步声，也不舍得将目光移开那镜中人脸。
个黑影悄然出现在身后，佝偻着腰，阴沉着脸，如同这许多年来样。
她问门口弟子。
“回姑姑，药师直在药庐中，已经有七八天未曾出来。”弟子道，“进去之前叮嘱过，谁也不准打扰。”
“
也不能吗？”鬼姑姑问，声音有些寒凉。
“姑姑自然是可以，可……”弟子想想，还是壮着胆子道，“可药师练功时若被打断，恐会受伤。”这墓中都知道她二人关系，个受伤，另个只怕也会吐出口血。
“何时出关？”鬼姑姑又问。
药师转过身，两条赤裸腿交叠在起，咯咯笑着看她，像是并不讶异这不速之客闯入。
“你疯。”鬼姑姑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心底却杀机骤起。
“疯？”药师穿上那艳红绣花鞋，扯过旁纱袍罩在身上，缓缓踱下台阶，“是，疯，在数十年前，就被你与师父逼疯。”
“当初分明就是你自己答应。”鬼姑姑道。
“那是因为当初师父只给两个选择。”药师步步逼近她，声音尖锐，口牙也险些咬碎，“要
死，要将命换给你，若你是，当时会怎选？”
弟子道：“约莫还要十日。”
鬼姑姑摇头：“开门。”
弟子心下吃惊，还想说什，抬眼却撞见鬼姑姑那阴冷神情，赶紧又低下头去，退到两边按下机关。
大殿门被悄然打开，狂风骤起，吹乱屋梁上漫天纱幔，粉，白色，浅绿，鹅黄，搭配在起有些不伦不类，却又透着少女抹俏丽。
鬼姑姑又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这个同门小师妹，也是喜欢在屋中挂满纱幔珠帘，这多年过去，她习惯倒是直就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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