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烟抬手,重重给他个耳光:“混账东西!”
江凌飞擦掉嘴角血丝,垂眸道:“已混账二十余年,也不在乎多回或少回,但王爷待恩重如山,若母亲执意要让他死,那便先杀吧。”
“为何会有你这样废物儿子!”谢含烟怒不可遏,“滚去暗室,好好跪着反省!”
江凌飞转身离开大殿。
身后依旧是愤怒叫骂,还有花瓶被重重砸碎刺耳声音。
要那做?”
“因为当年西南,就是这种流离乱相。”谢含烟步步走下大殿台阶,“不,甚至比现在更痛苦,除瘟疫,还有贫穷、战争与抢掠,是夫君,你父亲,是他亲手终结那个动乱时代!”
谢含烟声音里蕴着滔天怒意:“你父亲,恨不能为大梁、为江山流尽最后滴血。但他得到什?朝臣排挤、皇帝猜忌,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百姓,他才过世不到二十年,便已被天下人忘得干二净,现如今再说起‘战无不胜’这四个字,还有几人能想起卢广原?”
“所以母亲就要毁这天下,是吗?”江凌飞看着她眼睛,声音嘶哑,“你直都在骗,你恨不仅仅是先帝,不仅仅是皇上,更不打算像当初说那样,将天下交给王爷后便收手,你只想毁所有人、所有事。”
“对!”谢含烟有些歇斯底里,“就是要让这天下为将军殉葬!凭什,凭什李家人就能坐拥江山富贵,夫君却连尸骨都要,bao于风雨之中?”
……
“名动大梁丞相千金谢含烟啊,知书达理,才思敏捷,品行端庄,温柔如水。”
暗室幽黑,江凌飞直直跪在冰冷地面上,又想起先前在王城时,云倚风说过这段话。他当时就在想,那昔年里温柔如水美人,现在早已换另副模样。时间或许真能改变太多东西吧,善与恶、黑与白、对与错,他知道母亲在年轻时所遭受所有苦难,那些惨痛经历,早已被她讲千回百回,而自己心中对先帝、对太后、对皇上恨意,也大多因此而起。为父报仇,听起来似乎是天经地
江凌飞道:“将治疗瘟疫药给。”
“无药可解。”谢含烟冷嗤声,“怎,季燕然打发你回来取药?他也快撑不下去吧。”
江凌飞解开袖扣,露出半截血淋淋手臂:“方才去趟北殿,在那里找到头病象,应当是鬼刺用来炼药吧?”
谢含烟目色变,看着他伤口上那些黄色脓液,惊愕道:“你怎敢!”
“将解药给。”江凌飞道,“除非母亲想看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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