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星儿吃惊:“亲生?”
胡不归答,说不好。
说不好,是因为那对夫妇平日里都关着门,极少出来与人聊天,冬日里厚厚棉袄裹,更看不出妇人身形有何变化。而胡不归那阵正年轻呢,江湖大梦做得不亦乐乎,也没什心思去窥探这同乡古怪家人,只在心里略微纳闷,怎夜之间就能生出个孩子,也不见请稳婆。后来有碎嘴妇人去打听,对方管家便推说是从外头接稳婆,已经送走。再过七八天,更是连宅子都落上大锁,那户人家不知搬去何处,总之是再也没出现过。
胡不归惋惜道:“原来那竟是江三爷吗?”
清月问:“就算再离群索居,总是要出来置办生活用品吧?可还能寻到柴夫、菜农与货郎之类故人?”
美髯大叔名叫胡不归,是望归城里名大财主,听这名字就知道,他年轻时也曾有过豪情万丈大侠梦,因此对清月与灵星儿这种潇洒江湖侠侣,是见面就羡慕喜欢得很,甚至还主动提出要讨教两招。
胡鼎鼎小声道:“爹腰腿不好。”又埋怨,“爹,人家是来找人,你就别再比划那大刀。二十多年前,江家山庄三爷,江南舒,你还有印象吗?”
胡不归不假思索:“没有。”
灵星儿:“……”
胡鼎鼎嘀咕:“觉得也没有。”
“这个嘛……”胡不归思索良久,拍大腿,“有个,你们且随来!”
清月原以为这人就在村子里,谁知胡府管家却连马车都备好,众人行半天夜,方才从几十里外处村落里,
灵星儿不解:“为何?那该是许多年前事情,前辈却答得如此爽快……可否再仔细想想?”
因为这声“前辈”,胡不归面堂越发红润得意。胡鼎鼎在旁解释,女侠不必怀疑,爹他说没见过,就定是没见过,否则在这多年里,不得将“曾与江家三爷同住村,甚至还攀谈过几句”此等光辉事迹翻来覆去吹它个八百遍?要知道当年有个花子来胡家讨饭,爹都炫耀整整三个月“与丐帮八袋长老有私交”。
胡不归猜测:“会不会是换个旁身份?”
清月想着,倒也有可能,毕竟江南舒来此只为调养身体,自然是越少人打扰越好。于是便将云倚风所解到昔年旧事都细细讲遍,包括江氏夫妇模样、体态、年龄,还有那新出生孩子。
这说,胡不归果然就有印象。那段时间里,确是有这对夫妇曾长居此处,自称苏城人,风华气度皆不凡,却鲜少与乡民来往,至于孩子……好像是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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