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思明叙述中,当年确是周九霄冒险找到太医院,带着他混入谢府替谢含烟看诊。但想治好蝴蝶癔,非得要味药,味在当时看来,几乎不可能拿到药。
那晚在离开谢府后,谭思明看着头顶方星空,想着昔日里名动王城名门闺秀,今日却落得那般落魄憔悴,心里亦是惋惜遗憾,他步履蹒跚地走着,原
事,王爷也会问明大首领为何知道谭太医能治病,周九霄照样可以等到出场机会。”
而实际情况还要对对方更有利些——谭思明毫无隐瞒,不仅五十说出当年事,还替周九霄说两句好话,令对方形象更加正面几分。
江湖中最好傀儡师,能随意改变偶人容貌与声音,甚至连记忆也能重新翻洗。阿碧就这被点点雕琢成倾世美人,碧绿瞳仁遮掩棕黑双眼,而全新“记忆”也覆盖真实曾经。她混乱而又恍惚,在终日不散妖冶花香与低喃里,记住“白衣圣姑”故事,相信自己也是她族人,但因为成为偶人时间太短,她仍时不时会想起多吉、想起未婚夫影子、想起黄花与五彩衣裙。每每这时,每每当她瞳孔变回黑色,即将挣扎找回真实自己时,那伪装成贴身侍女傀儡师,总会及时出现,将她重新变回碧瞳美人。
耶尔腾听得不可置信:“为利用阿碧,逐渐控制?”
“这只是目之。”云倚风道。
或者更确切而言,阿碧倾国倾城容貌,是为引诱耶尔腾上钩,逐步获取他信任。而阿碧身上蝴蝶癔与被灌输“回忆”,则是为迷惑云倚风。个精心训练过美人,拥有和他莫名相似气质与神情,部落里还有着名“圣姑”,无论身世、容貌还是过往,皆与当年谢含烟模样,甚至连古怪病症都不假,这切实在太真实、太顺理成章,稍有不慎,便会脚踩进去。
若非事先便心存疑虑,当日在追往大漠深处时,云倚风觉得自己或许当真会相信。那慈爱眼神与贴心叮嘱,还有含着血泪对先皇控诉,无不符合自己对谢含烟猜想。浓厚花香袭来时,他个恍惚,险些就中圈套,幸而及时掐住手心,方才用疼痛换取清醒。
“你早就发现他们阴谋。”耶尔腾皱眉,“除去多吉,还有哪里露出破绽?”
“在最开始时候。”云倚风转身看着周九霄,“你口口声声说,先皇要诛杀卢将军,要灭谢氏满门,这措辞原本无懈可击,直到后来谭太医亲口说出,谢小姐是被先皇所救。”
周九霄闻言,脸上血色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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