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膝下原有个独子,后来却不幸死在沙匪手中。”林影道,“在那以后,老人家便将所有兵士们都当成亲人,王爷也极尊敬他。”
李珺生都忙着奢侈享乐、勾心斗角,心思与目光皆囹于自利益,还从未直面过这般沉重大情大爱,想半天,也跑去街边买包点心拎着,老老实实跟在众人身后。
马府宅子有些破旧,管家也是上年纪,笑呵呵道:“王爷要来,怎不事先通传声,家老爷刚刚才服完药睡下,快请进。”
林影拎着他衣领,瞪大眼睛:“说老马,你这身上是什玩意,又是血腥又是臭气,杀人?”
“什杀人,是家里母骆驼病,大夫说要将血瘤切除,刚刚忙完,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管家哭笑不得抱怨,“等会还要追着去给小骆驼喂奶,这腰都要累断。”
巫族不行,那是群残忍嗜血强盗,是所有期盼和平之人噩梦,比中原最残,bao匪徒还要可恶。”
云倚风替他倒杯茶,刚打算再多问两句,江凌飞却从院外跨进来,头疼道:“而且还有个更‘好’消息,要不要听听看?”
“看你表情,也不像好事。”季燕然坐在椅子上,“说。”
“夜狼族和红鸦教联手。”
黑红,个巫族个邪教,个靠屠戮个靠洗脑,都是见不得光龌龊玩意,倒也门当户对,互不嫌弃。
云倚风好奇地问:“小骆驼刚生下来没几天,就会走路吗?”
李珺在旁边心惊胆战地想,这两个货色搞到起,那得搅和出个什来啊?要死要死。
“这来,杨家事情倒是能解释。”云倚风道。杨博庆先与红鸦教有勾连,双方不知达成什协议,而后夜狼巫族便假装成贩卖家具商队,先是潜入杨府杀所有下人,又将杨博庆家装入衣柜中,光明正大运出大原城,路西行。
林影在旁插话,这城里最大商队主人,就是西府街住着马员外,消息也灵通,论地位估摸能称句“雁城风雨门”,不如去问问看。
“亲自去吧。”季燕然道,“老人家年纪大,准备些酥软点心与补品,还有茶叶也挑最好。”
林影答应声,下去准备。李珺在旁听得莫名其妙,这个老头子,哪怕消息灵通些,哪里至于让堂堂王爷亲自登门拜访,还要准备礼物?最后还是在路上听林影说才明白,原来这位员外曾多次向大梁将士捐钱捐物,将家底都掏空半,对兵士们也像父亲样,只要能走得动路,就总要去军营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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