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盛夏王城,有花有酒有诗有歌,有心上人,还有热闹,惬意快活得不得。于是云门主便将自己正在被全江湖追杀这件事给忘!他手中捧着白瓷茶盏,与季燕然说些途中趣闻,笑得明亮畅快,眼底带春风。
只是师父虽忘,徒弟却不能忘。春霖城风雨门中,灵星儿将那大摞书信都丢进火盆,气恼道:“吃饱撑得不是,自己门派里头还有滩烂泥臭着呢,偏跑来管别人家闲事!”
清月道:“算是意料之中,风雨门办事向来不徇私,师父平日里性子又冷冷,没几个能帮忙说话朋友,此番出事,可不得墙倒众人推。”宁微露勉强算是个吧,却也只是写封书信前来,劝自己尽快发出江湖告知书,彻底切断与前门主关系,方能保住风雨门——可怎就前门主?
灵星儿烧掉那些,只是极小部分,事实上这段日子,风雨门就没有天消停过。若再拖着不做决定,那只怕以后找上门就不是书信,而是更大麻烦。清月暗自苦恼,看着桌上摊开宣纸,提笔便要落墨,却被灵星儿拉住手腕,央求道:“师兄,你若写,门主就连风雨门这最后依靠都没。”
“若不写,风雨门就没有。”清月皱眉,“
都不准去。”
下半辈子,听起来便是个漫长而又美好承诺,但对此时两个人来说,却奢侈极。
云倚风难得心酸回,他拉低对方肩膀,再度颤抖着亲吻上去。
睫毛像被雨露打湿后、蝴蝶翼。
几日后,众人启程回王都。季燕然也不知从哪里弄来架大马车,看着奢华又舒适,行驶在路面上时,其余车马都要避让,方能不被卡住。云倚风舒舒服服躺在里头,与来时狼狈疲累比起来,可谓天上地下,连带着身子也缓好许多,时不时便掀开窗帘,与在外头骑马萧王殿下相视笑,看得江凌飞牙根子直酸,双腿夹马腹,带着老相好飞速蹿往另旁。
临近王城时,他更是索性策马扬鞭,独自先跑回去找干娘。
季燕然问:“路边有个茶棚,累不累,出来歇会儿?”
云倚风放下手中书卷,愁眉苦脸道:“已经睡着三回。”
这路行进速度极慢,正午太阳大,只有早晚才会走上阵。云倚风跳下马车,活动下酸痛筋骨,好奇道:“怎路上这多人?”
“再过段时日,各国使臣都会聚于王城,商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季燕然道,“这些算是消息灵通,再过上半月,还会有更多人蜂拥而至,有是热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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