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话本里神医,不是白发飘飘,就是年轻俊秀,总之仙风道骨和倜傥公子总要占上样,百姓才爱看。而像鬼刺神医这般又瘦又黑又像猴中年男人,嘴上还要留两撇小胡子,不管怎看,都和“神”没什关系,和卖大力丸神棍倒是十成十相似。
“萧王殿下。”对方恭恭敬敬行礼,“不知是谁要看诊?”
“风雨门门主,云倚风。”季燕然也未与他绕圈子,直白道,“神医应当有印象吧?”
“云门主啊。”鬼刺点头,“自然,自然不会忘,那可是世间……世间等命硬,阎罗王都收不走,先前从未遇到过那样人。”说到最后,语调里竟还多丝膜拜,像是确佩服得很,“原来王爷是要替他问诊,知道那毒,得要血灵芝,有血灵芝就能解。”
兜兜转转圈,最终还是逃不掉血灵芝,老吴听沉默,老太妃听流泪。
什事?”
“没什。”季燕然道,“只是收到消息,说鬼刺神医目前正在府上,可有此事?”
“……是、是。”袁远思擦把额上冷汗,“王爷明鉴,付给鬼刺神医诊金,是下官变卖祖产所得,亲友也资助些,绝非tf受贿。也、也实在不敢让旁人知道,否则这人多嘴杂……唉,珍儿他当真是快不行啊。”
季燕然点头:“大人放心,本王理解。”
袁珍病算疑难杂症,又凶险,吐血吐得王城里头人人皆知,就连李璟都极为关心,还特意赐太医——这原本算是大恩典,可旦太医治不好,恩典就成累赘,搞得袁远思连请个民间神医都谨慎如做贼,生怕被有心人听到消息,给自己扣顶藐视皇恩大帽子。
季燕然问:“除血灵芝之外呢?”
“除血灵芝,别都救不。”鬼刺耐心解释,“云门主那毒,七八十种化开在血里,寻常药材根本没用,非得要血灵芝不可。”
老吴听得愣,什叫“七八十种化开
“令郎病怎样?”季燕然问。
提到这个话题,袁远思神情倒是轻松许多,赞不绝口说那鬼刺果然得,下午只是扎几针,就扎得袁珍胃口大开、面色红润,睡得也比以往踏实。
“当真这厉害?”季燕然勾手指,将袁远思唤到自己面前,“本王这里有桩疑难杂症,也想请教神医,袁侍郎付多少诊金,再翻倍,可否让他过来叙?”
吴所思在旁听得头疼,王爷这败家毛病到底何时才能改,张口就翻倍,也没人能管管。
袁远思亲自去客房请鬼刺神医,速度倒是挺快,没多久就掀帘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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