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听得颇长见识,但仔细想却又奇怪,既已百毒不侵,那这三不五时就忽冷忽热奇毒,算怎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情节亦不怎有趣,王爷不听也罢。”云倚风洗七八遍手,方才将那粘腻腥臭气息洗干净,“走吧,们去找钟姑。”
季燕然道:“若想听呢?”
“不想说。”
“……”
那食盒是最常见红漆木盒,季燕然随手拿,本只是说话时无心之举,并未想过要仔细检查什。可就在他放下去时,指尖却突然就触到丝冰冷寒意,像融化雪片,稍纵即逝。
条三寸鸡冠小蛇高昂脖颈,自食盒夹缝中猛然蹿起,如道红色闪电,毒牙森森。
白色衣摆带出厉厉疾风,云倚风出手极快,季燕然被他推得连退两步,再看时,那条西域毒蛇已缠在对方雪腕间,头颈皆被牢牢捏住,半分动弹不得,正在“嘶嘶”而又愤怒地挣扎着,不断有猩红粘液自齿间滴落下来。
萧王殿下还没来得及关心这恶心粘液有毒与否,云倚风便已手指错,如鹰爪猛然收紧,“嘎巴”声,将那红蛛蛇捏得粉身碎骨,污黑血液霎时飞溅,炸开鸡冠也迅速萎靡下去,耷拉着脑袋,稀烂而又瘫软。
云倚风将它丢到边,单手撑在桌上,纯白衣袖层叠滑落,也沾上指间红黑血液,稍微有些刺眼。漂亮泛红眼梢微微上挑,看向旁季燕然。
季燕然陪在他身侧,两人道离开许秋平住处。偷眼瞄,见对方像是并未生气,也并未被勾起伤心往事,于是又在心里补句,将来无论哪天,要是你想说,王城也好,春霖城也好,任何个地方,都会备下坛酒,入口甘甜,有好听名字。陪你将惆怅往事悉数葬在酒里,痛快醉后,再醒就只余场酣梦,与美满余生。
云倚风道:“到。”
官府守卫已经将整座大杂院围起来,许秋平离奇毙命,无论是因为蛇还是因为毒,厨房里人显然都该是第嫌疑人。此时已近深夜,冷风“嗖嗖”地刮着,吹得桌上烛火乱晃,更添几分忐忑寒意。小丫头蜷缩在娘亲怀里,虽不明白外头发生什事,却依旧觉得有些害怕,只用双手拧着衣边,抿住嘴不出声。
云倚风
萧王殿下拉过他手,信誓旦旦。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从今日起,娘也归你。”
云倚风没理这纨绔王爷胡言乱语,只将胳膊抽回来:“有毒,别碰。”
季燕然皱眉:“那你……”
“不怕。”云倚风把手浸入干净水盆里,轻飘飘道,“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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