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之华脸色变:“这……”
“这是昨晚毒发时,不慎踩到煤炭伤脚。”云倚风解释,“季兄替包扎疗伤,直到天明才歇下。”他仍穿着就寝时轻便软鞋,脚上确打绷带,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可白梅阁那头才刚闹出人命,这头就卷着染血被子想丢,怎看都有些巧合过头,就连平日里经常缠着他柳纤纤,此时也目光微疑,像是不信这番说辞。
房中再度陷入寂静。空气如同沾满水厚重丝绸,密密匝匝劈头裹来,冰冷窒息而又倍感压抑。众人各怀心事,面面相觑,都想从对方眼里寻出丝异常,却又都无果而返。凶手就混在人群里,这桩事实足以让最平静心也生出波澜,分明就没有谁先拔刀,可幻觉里那微弱武器铮鸣声,却像细针般,准确无误地刺痛所有耳膜。
窗外黑云压顶,风,bao将至。
原本就被恐惧与阴谋包围赏雪阁里,此番又多笼层猜忌与不信任。
祁冉也被岳之华搀来,他面如菜色膝盖发软,半天没说出句囫囵话,看起来确被吓得不轻。
云倚风问:“尸体现停在何处?”
“后院柴房。”金焕答道,“浑身都是血,也不知是谁与他有这般深仇大恨,前些年魔教作乱生剐活人祭祀,也没惨成这样。”
听他提起祭祀,柳纤纤不由便跟句:“会不会是因为这宅子不吉利?昨日还在同云门主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毛骨悚然阴森森,结果晚上就出事。”
“不信鬼神。”金焕目光环视圈,“只信有人在背后搞鬼!”
季燕然道:“依靠云门主功夫,想杀个手无寸铁小厮,易如反掌,何至于将他自己弄伤?”
金焕与金满林对视眼,刚想说话,祁冉却颤声道:“阿诚是会功夫,只是平日里没显露过罢。”
岳之华愣:“你那小厮还会功夫?”
“是。”祁冉道,“不单单他会,也会。自幼便身体孱弱,前些年母
“可那人究竟是谁?”柳纤纤追问,“银铃整夜都没有响,小厮却离奇死,莫不是你那阵法不好用?”
“来之前已检查过。”金焕略停顿,继续道:“蛛丝与银铃都完好无损,之所以没有响,是因为压根无人触碰。”
这话几乎是挑明在说,谋害祁家小厮凶徒就在此处,柳纤纤打量番众人,不自觉就悄悄后退两步,与每个人都拉开距离。
“季少侠。”金满林突然指着墙根问,“那是什?”
其余人顺着他方向看过去,就见地上正卷大堆被褥,上头隐隐还有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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