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愣:“啊?”
厉随在雪崖受过重创,后来虽说功夫练回来,却落身治不好旧伤。这些年只顾练功,对江胜临要求也只是能将命吊住,并未认认真真休息过天,再加上脾气又烂,经常让神医股热血冲脑门,气得整个人都要昏。
祝燕隐知道这个“多拖日是日”意思,赤天清楚厉随伤势,断定对方活不多久,所以才直避而不见,只等着那些昔年旧伤起发作,他便成真正天下无敌。
想得还挺美。
江南望族是那轻易就能被拖垮吗?
开玩笑,不可能。
是相差悬殊?”更别提还有十六名跟着占便宜护法,不管怎想,双方都不像势均力敌样子。
“在雪崖下捡到他时,人只剩口气,内力也虚。”江胜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练回来。”
祝燕隐听得吃惊:“练回来?”
江胜临道:“他天赋惊人,只用半年时间就捡回命,从头开始练功,反倒更加得心应手,刚开始时还能看清他内力走向,到后来,就越来越高得邪门,像潭最深湖水,旁人再也看不见底。”
祝燕隐崇拜地想,好厉害。
祝二公子已经很自觉地把厉随“望”进来,并且雄心勃勃地想着,区区个雪原魔教,能成什气候,看看那些叔父兄长,哪个不是搞事情高手——谁还不会兴风作浪?
他仙气飘飘地下楼,准备去找厉随共商大事,结果恰好看到辆马车驶过来,从里头钻出来个美人,宽袍广袖,八尺有余,形貌昳丽,至少能顶个“鹤城之美丽者也”名头。
周围路过少女们:“哇!”
祝燕隐热情打招呼:“徐老板,你怎亲自送过来,快请进喝杯茶。”
徐云中却道:“与你道北上。”
“这多年,他心只想杀赤天,每日除练功还是练功。”江胜临道,“不过赤天也没闲着,他不断利用噬月邪功吞噬其余高手,十六名爪牙亦不断兴风作浪,没有人能猜到他们动向,只知道被焚火殿盯上人,只有死路条。”
祝燕隐道:“嗯。”
江胜临见他面色忧虑,又安慰道:“不过赤天也直避着厉宫主,不愿与他正面交锋。猜依旧是心存忌惮,并没有十足把握能打赢,所以……”
“所以什?”
“所以多拖日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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