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道:“当然是你。”
江胜临心里苦,怎就“当然”是,又不是画师,不会画。
厉随不悦:“先前在金城画赤天时,你不是精工细描很熟练?”
江胜临试图和此人讲道理,在金城画赤天,是因为武林盟出那狗脑子想出来悬赏令,忽悠得大批百姓都雄心壮志地要去找魔头,为能让他们少些危险,画像当然是越不像越好,才能避免和赤天正面撞上。不像鬼画符谁不会描,那和现在能样吗?
厉随将笔墨拍在他面前:“画!”
客栈里,江胜临正在吃饭,摆桌子鸡鸭鱼肉,啃得细致讲究。
大夫都讲究。
不讲究只有江湖魔头。
厉随推门进来,将手中瓷瓶丢,江胜临忙不赢地接住:“什玩意?”
“垂柳书院暗室中有个快病死老头在泡澡。”厉随道,“这是他洗澡水。”
风暗道,才能吹得墙壁四周火把跳动。
屋中摆着口大缸,里头灌满难闻浓黑药水。名头发花白男子正闭目坐在缸中,周身皆被铁链缠缚,链身直直绷紧,又锁死在墙钉上,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似乎是某种武林酷刑,但细看却又不是,因为周围站着家丁个个眉眼低垂,神态亦是毕恭毕敬,不像是在看押人犯。大缸旁边还燃着支线香,飘出袅袅青色烟,待到最后截香灰掉落,马上有家丁低声提醒:“老爷,时间到。”
男子睁开眼睛,三名家丁上前,替他解开身上铁链,又将人扶出大缸。
水波“哗啦”晃动。趁这短短瞬间,厉随扬起道掌风,凌空甩,立刻有串水珠凝成细线被带出桶,似飞镖般,悄无声息地穿过空气,落入他手中瓷瓶。
江胜临:肝疼。
厉随回忆:“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看起来佝
江胜临食欲顿失,你真是好会挑时间,怎不在地道里多待阵,至少等把饭吃完。
厉随问:“是什?”
江胜临打开闻:“像是有蟒涎,剧毒之物,拿来泡澡?”
“看着也不像什正经老头。”厉随道,“先去取纸笔,画出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
江胜临怀抱希望:“你画?”
是江湖绝学“龙吸水”,有人练辈子,最后也只能拍得满桶水波乱晃。
而厉随练差不多三个时辰。
所谓天赋,就是这不公平得让人牙根痒。
男子脚步虚软,被搀着躺在旁边场大床上,喘气如牛,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家丁们忙着替他擦拭身体,又换上干净衣服,全程并无任何人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也不知是哑巴还是傀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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