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帝君”二字,谢刃神情明显暗,木逢春看在眼中,担心他会时冲动,便提醒句:“来日方长。”
谢刃敛去眼底锋芒,垂眸将人抱紧:“知道,先替阿雪封住伤口,再送他回家。”
原本该是回杏花城家,过温馨热闹年,现在却不能去,只短短个下午,就天翻地覆,所有事情都糟糕得塌糊涂。
谢员外夫妇在家提心吊胆地等着,等着,没等来儿子,只等来木雀。宁夫人拆开书信草草扫,气得够呛,又心疼得紧,忍不住便啐口:“善恶全凭他张嘴说去?”
谢员外叹气:“照阿刃性子,往后怕是不愿再追随帝君。”
隐隐可见结界将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房间里静得听不到丝风声。
木逢春握过风缱雪手臂,见腕间伤口深可见骨,其间依稀浮有金光,附血肉而生,如同挥之不去水蛭,不由内心大恸,又有悔意滔天席卷,悔自己为何分明早就知晓小师弟惧怕,却直未曾放在心上,竟让他平白遭此酷刑。月映野站在旁,亦是难熄心中怒火,他周身弥漫杀机,忽而发狠:“师父,小雪自幼懂事本分,斩妖除魔从无怨言,几次三番为护苍生身陷险境,曜雀帝君如今问也不问,就断他灵脉毁他修为,实在欺人太甚!”
青云仙尊微微叹气,把目光投向床边,谢刃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众人对话般,只味抱着风缱雪,替他将血衣件件脱下来,又扯过被子把人牢牢裹住,用自己脸去贴那冰冷面颊,声音嘶哑地叫他。
“阿刃。”青云仙尊见他眉间多有慌乱,便道,“小雪受伤颇重,需尽快回青霭仙府。”
“……好,回仙府。”谢刃抱着人站起来,“这就送他回去。”
“不愿追随便不追随,你还不解儿子,三天不闯祸就手痒,他是胡作非为惯,哪里能忍得帝君那般严苛要求,照来看,早些走反而是好事。”
“哪里还能轻松脱身。”谢员外忧虑重重,“你忘,烛照剑魄还在阿刃灵脉内,那可是帝君亲手锻造剑。
“谢刃!”木逢春按住他肩膀,“你先冷静下来。”
谢刃抬头怔怔看他。
木逢春相劝:“曜雀帝君既然直在寻找幽萤,那他总有日会遇到小雪,铜镜重圆与你无关,亦不必因此自责。”
谢刃看眼怀中昏迷不醒人,哑声问道:“阿雪灵脉与修为,还能再恢复吗?”
“想办法剔除这些金光,就仍有希望。”木逢春道,“小雪现在伤势极重,你万不可再失分寸,帝君那头,与师父自会想办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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