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站在山尖看着下面汩汩江水,忽然又听到身后阵熟悉奔跑脚步声。
他回过头,江沉手里抓着幅杂志尺寸画,不由分说,把按在
江沉心跳越来越快,他走到旁边弯腰捡起那本书。
摊开摔在地上那页,是副缩印色彩绚丽神秘油画。
北欧诸神——奥丁,弗雷,海姆达尔……诸神身体和脸庞与黄昏下卷曲绚烂火烧云相融,昭示着盛大消亡。
在神话里,诸神黄昏高潮是巴德之死。传说中,光明神巴德美好但脆弱,旦巴德死亡,就会引发诸神大战而后世界消无。然而在千梧版本《诸神黄昏》中,本应已消逝巴德神端坐画面中心,其他诸神乱战后消陨得与落日和云相融,唯独他却还轮廓清晰,直视人间。
那幅画出来,所有人都在赞美这种荒谬矛盾下艺术性。但江沉知道那无非是千梧情绪绝望时玩梗,他把巴德作为自己符号,像在呼救。
“还有三四分钟就日落。”
“你等下,很快。”江沉说着转身向来时“门”方向跑去,“等!”
*
风从耳边呼呼地吹过,江沉好像烧得越来越厉害,炙热感觉顺着脸颊爬上耳根,又爬上脑门,脑袋里像是烧着山熔岩,就要喷薄而出。
但他思路却在这刻忽然清晰无比,毫不犹豫地冲入“门”,剧烈扭曲眩晕感结束后,他出现在地毯上,不作停顿,又猛地推“门”而入,再次眩晕,睁眼便个人站在空荡荡书库。
在这幅画里,巴德即是千梧,是旧日千梧。
而此刻画册上那幅与《诸神黄昏》模样缩印图中心,原本属于巴德地方却是片空白。
江沉毫不犹豫,把将那页撕下来。
*
落日还有最后三分钟。
没有小妖千梧在,江沉第次放肆地踩着军靴在岩石地砖上踏出声响。他径直穿过书架,在艺术画集那列书架前看见第晚小妖千梧用来看书梯子。
小妖千梧早已经不见,梯子上还放着个胖胖红色马克杯,杯子里留着点温热巧克力,是江沉煮好倒满保温杯后还剩下点。被他偷来。
梯子下方地上,朝地板摊开散着本杂质大小画集。
江沉第个晚上来到这里小妖怪就在看画。但那时他把书架在对面远远地用夹子翻页,习惯和千梧小时候样。
千梧从小就宝贝画册,怕弄脏纸张,看画时很少直接用手翻——除非那是宗教或神话性质作品。旦沾染上宗教或神话,在千梧概念里只属于商业画,不属于纯粹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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