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地声。
满室刀光晃得千梧和江沉都下意识别过头,木头刀鞘啪地掉在地上,从台阶上滚下去滚落雨中。
漆黑刀身,雪银刀刃。虽为刀,但形更似剑,秀气潇洒。刀光明晃晃,映刻着失明刺客永不陨落侠气。
在木胆出鞘瞬,已经砍至千梧眼前饮梦忽然消失。他再回头,却见三把神刀全部回鞘,在空中悬立。它们打着颤像在发抖,发出细微嗡鸣声。
千梧却无暇去看,他直勾勾地盯着木胆。在它出鞘前,他以为饮梦是刀中最亮,只有看到木胆,才发觉饮梦黯然失色。漆黑刀身将屋里人与家具都映照得清清楚楚,它沉默如许,因为不需要发出任何声响,足以用气场证明自己地位。
它无声地矗立在那,蝮蛇已经横着躺在桌上,另外两把正要开杀戒神刀也停止动作,无声地陷入犹豫。
全世界寂静。
两人四刀,不知僵持多久,血嗅终于逐渐后退,离开江沉约莫半米。
但饮梦却没动,千梧盯着木胆,木胆仿佛是把假刀,仍然动不动。
江沉低声说,“它果然就是刺客锻刀,哥哥刀虽然无能,但还是会有些威慑。”
砰地声!
江沉不知何时跑到门边,不由分说脚踢开门。千梧虎口痛到要炸裂,来不及琢磨江沉是要干什,饮梦在他脱力瞬挣脱,横刀向他脖子砍来。
飒飒剑鸣划破外面雨声。
大雨仿佛在那瞬消寂,饮梦刀刃已经割破脖子浅表皮,但却生生地停顿住,任由丝丝血在刀刃上蔓延开。
千梧不敢动,余光只能瞟见蝮蛇不知何时回到刀鞘内,门口血嗅也停在空中,似乎在犹豫。
千梧缓缓靠近,目光在木胆刀尾处停顿。
刀尾处用刀刃样雪银色镂刻着两
千梧没吭声,他视线在木胆和饮梦之间徘徊,内心绷着根弦。
饮梦和另外两把神刀不同,显然不太情愿放弃。
木胆无能,徒有辈分。已经这久过去,未必能劝下所有想杀他刀。
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余光里寒光闪,饮梦再次逼近。
它像是铁心今晚要见血腥,冰冷刀锋横着抡向千梧头,势要刀毙命。
江沉忽然咬牙闷笑声,“果然有你事。”
饮梦忽然松开,千梧立刻转头向门口看去——
木胆不知何时悬在房檐下。
它和白天样安静,即便悬在空中,也仍旧像个木疙瘩,甚至让人怀疑是有人在房顶趴着牵根线在摆布。
布满裂缝木头刀鞘里淋淋漓漓地往外淌雨水,估计是飞来路被浇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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