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改整条河流。”柳弦安道，“在落凤城截弯取直，加固堤岸，疏浚淤积，使白河在虎口关分道北流，只留
条支线，继续横跨如今十五城。”
柳拂书听得不可置信，他年轻时曾前往落凤城替灾民义诊，至今仍记得那望无际
宽阔河面，由,bao雨掀起巨浪，几乎能打垮整片天穹，咆哮时更如数万猛虎饿狼，吞噬着良田，也吞噬着百姓。
他握紧扶手，皱眉道：“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如此浩大工程。”
“但总得有人去做嘛。”柳弦安道，“先有人起个头，后人才能按照前人脚印，步步地继续往下走，或许要花上五十年，百年，甚至是两百年，好在最后总是能完成。”
柳拂书担忧：“可单是起头，便已是千难万难，你想过吗？”
气活，但这回，他总算心平气和地问
下句，忙什
？
柳弦安拍拍手上点心渣，道：“与天地精神互相往来，乘白鹤遨游宇宙四海，将磅薄万物混于体，弃岁月义理，寻无事无非。”
柳拂书点头：“继续说。”
于是柳弦安就又讲讲三千大道，那个只存在于自己脑海中，无比瑰丽壮观折叠世界，云逐笙歌星流宫殿，落月衔仙初霞拂衣。东海中有自由遨游鲲鹏，云层上建辉煌壮阔宫殿，白玉为梯珊瑚为树，古往今来诸多名士都有只属于他们高洁白鹤，可随风起落，日行四万万里。
柳拂书从来不知道，原来世间还能有如此奇妙细腻构想。他行医向来讲究务实，是浪漫不得，也放荡不得，性格严谨到几乎古板，但偏偏却生出这个既浪漫又放荡，而且医术也不错儿子，时心头涌上诸多感慨，竟有些眼眶发热。
“
想过。”柳弦安捧着茶杯，“白河改道，就意味着北边有部分百姓要被迫放弃眼下生活，他们会失去田地房屋，甚至连祖坟也会被淹没冲毁。”
那不是户百户，而是千户万户，让数万人为件两百年后才会有所收益事做出牺牲，这实在是太空泛，太艰难，但再艰难，也是要咬牙迈出第
柳弦安便道：“那下回也邀请爹娘来做客吧。”
就是得提前划分好地盘，不能让长辈撞上不爱穿衣裳，还总是要从温泉中“哗啦哗啦”站起来骁王殿下。
可能是因为父子连心，柳拂书也恰好于此刻提到：“那你与王爷呢？”
“们已经计划好。”柳弦安道，“先在家中住阵，然后便去王城，再接着，可能就要开始忙白河改道事情。”
“白河改道？”柳拂书微微愣，“要改哪条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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