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安答应声,将帐篷放在地上,转身看,搬药少说也有十个人,并不是很需要自己。
于是他溜溜达达,找个安静干净又凉快地方,继续躺平。
阿宁:“唉,就知道。”
柳弦安这觉睡得极为安稳,醒来时神清气爽,惬意环顾四周:“什时辰?”
阿宁答:“申时。”
棒子起来。
“公子,公子快别睡!”阿宁双手使劲摇,“庄主是有正经事找你。”
柳弦安被晃得差点呕吐,只好裹着被子坐起来,没下床,双眼惺忪,随时准备继续睡。
柳拂书已经习惯他这副半死不活懒蛋样子,尽量心平气和地吩咐:“明天早,跟着你二叔去官道上发放降暑防瘟汤药。”
这是个苦差事,他也确实想让儿子苦苦,省得成天只知道睡觉喝酒,人活在世上,总得干上那星半点正事吧?不过柳弦安对此倒没什意见,虽然他也很想和亲爹分析下,白鹤山庄里有上千名弟子,随便谁都能去发药,并不是非自己不可,但他此时又实在很瞌睡,困得完全不想动嘴,于是只挑个最简单“嗯”字答,便又往后直直倒,接着睡。
柳弦安很惊讶,原来才过去个时辰这短?那应该还可以再睡会儿。
“别!”阿宁崩溃地拉住他,你不是睡个时辰,你是睡天夜外带个时辰。
期间不少往来客商在领取完汤药后,都要好奇而又关心地问句,后头棚子里躺着那个人是谁啊?怎动不动,可是病?
白鹤山庄弟子们总不好直说那是家正在偷懒睡觉二公子,只好含糊地敷衍,没有生病,就是累坏,所以稍微歇阵。
“累成这样啊。
柳拂书:气死。
第二天大早,他就拿着棒子来水榭,把这逆子赶出去。
柳弦安背起个背篓,混在自家弟子中,在烈日下走得大汗淋漓。他头上还被扣顶大帽子,挡脸用,省得满城姑娘又跑出来瞧热闹,阻挡队伍前进方向。
发放降暑汤药和施粥样,都是慈善义举。白鹤山庄里女弟子们手巧,还做许多清凉糖果,防蚊药膏,都是可以免费取用。众人在路上走大半个月,方才抵达南北交汇处交通要道,在旁边平地上搭起座棚子。
这种事白鹤山庄经常做,夏天降暑,冬天支炉子煮辣椒羊肉汤,给来往过客提供方便,所以人人都轻车熟路,除柳弦安。带队是他二叔,见自己这宝贝大侄儿半天没倒腾明白顶帐篷,便打发他去帮忙搬药,省得等会个不小心,反被钉子戳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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