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冷哼:“就该将他们都放逐进流离乱世中,好好看看无为能有多大用途。”
柳弦安觉得这位骁王殿下果然不大友好,来就要赶自己好朋友走,于是仔细对他叮嘱:“以后你要是再来,就到这处瀑布下等,不要到处乱跑,知不知道?”
梁戍“嗤”声,对这个提议表达出充分不屑,他从水中站起来,身材结实精壮,水滴顺着他肩膀滑下胸膛,又隐没进腰下水面,看着倒影中那模糊影子,柳弦安赶忙道:“你先别动,给你找件衣——”
“哗啦。”
骁王殿下站在岸边,说:“不爱穿白。”
眼睛吃完两块饼,差不多也清醒,他站起来往四周看看,问:“王爷呢?”
“早就走,走之前让公子多休息,睡够再去停尸房,免得头扎进那杜荆怀里。”
柳弦安想想杜荆此时不能直视“怀”,觉得那再睡会儿也不是不行,于是漱口上床,将被子卷,再度去会周公。这回上古先贤们并没有在竹林中及时出现,倒是遇见骁王殿下,正拿着他那把很长剑坐在只白鹤上,懒懒散散地发问:“这里就是你三千大道?”
柳弦安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欢迎这位新客人,于是也乘着只白鹤停在他面前,这才发现梁戍身上沾不少血,有些还是很新鲜,将洁白鹤羽染红大片。
纯净世界里第次有别颜色,柳弦安叹口气,想带他去泉边洗净血腥,再吃些仙果,却遇到群散发赤足白衣贤者,像是喝醉酒,正在高谈阔论“天下无道”啦,“终身不仕,以快吾志”啦,便赶忙拉着人悄悄换到另处地方。
柳弦安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然后就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心脏“砰砰”跳得极快,水面下阴影变得极度清晰,他倒吸口冷气,扯过被子捂住头,不懂自己怎会梦得如此细致周正。此时外头天
比泉边更雅致美丽风景,细细瀑布自山巅纷纷落下,溅起万千涟漪,岸边落英缤纷,仙草摇曳,时不时还会跑过几只小玉兔,是柳二公子平时最爱来逛地方,算是他私人领地。
梁戍问:“为何怕见到他们?”
柳弦安坐在岸边石头上,看着他沐浴:“因为他们主张无为无用,避世自保。”和你道不同,见面八成要打起来。
梁戍浸在水里,只露出半肩膀:“无为无用,无视乱世疾苦?”
“也不算。”柳弦安撑着脑袋,想会儿,回答道,“无为便是有为,有为则天下自安,无为而治嘛,无所可用,若是之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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