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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戍带着柳弦安道出城。
玄蛟依旧在半山腰慢吞吞地啃着草。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东方隐约露出线白,空气中湿意也变得愈发明显,柳弦安穿得单薄,因为他没有带披风,被冷气裹,不禁就打好几个喷嚏。
梁戍把人拎上马背,两个人身体贴在起,柳弦安立刻觉得暖和许多,于是不自觉便往后靠又靠,这回骁王殿下倒是没有意见,赤霞城里目前应该是没什正经大夫,他得顾好这个白鹤山庄睡仙。
玄蛟脚步轻快,沿着山路往回走。
石瀚海耳鸣嗡嗡,依旧没回过神,半晌才回答:“府衙,府衙书房。”
“除你,还有谁能拿到官印?”
“师爷与杜荆。”石瀚海脸色发白,“前阵子病场,在床上起不来,有许多事都是师爷去做,而杜荆因为要管控瘟疫,多与师爷同行。”
“只这二人?”
“只这二人。”石瀚海经过提醒,也琢磨出不对,“而且送往朝廷奏折,送往白鹤山庄书信,最后都是交给师爷,他是跟许多年旧人,直忠厚仁义,内里竟胆大妄为至此吗?”
柳弦安直没有说话,只把左右手照旧揣,思绪又不知飞到哪里去,直到身后人开口,他才回过神:“嗯?”
梁戍又重复遍:“有没有把握能控住这次瘟疫?”
“得去山上看过病人才能知道。”柳弦安回答,“不过根据石大人描述来看,理应不太难。”
“你觉得他所言句句皆实?”
“石大人身体底子很好,但近期实在虚亏疲累得厉害,肚子里也没吃多少好东西。”柳弦安说,“虽不解他,但方父母官能将自己熬得油尽灯枯,命都快没,还贪什?所以
“在事情查明之前,勿要打草惊蛇。”梁戍吩咐,“当务之急,先治住城中瘟疫,短缺粮食与药材,本王来想办法。”
“是,是。”石瀚海连连点头,许是因为身体疲倦,又或者是因为瘟疫背后隐情令他后怕、愤怒与胆寒,时间胃里又泛上难熬酸痛。柳弦安替他倒杯温热水,石瀚海慢慢喝几口,强撑着说:“老毛病,不要紧,房里有药。”
“那大人今晚早些服药休息吧。”柳弦安道,“们在来路上,恰好碰到有人往后院里扔野鸡,百姓片心意,大人定要炖成汤吃下肚,才能有力气继续做事。”
“八成又是李虎,他是这城里猎户。”石瀚海道,“好,明早就让四婶去炖汤。”
他还想再说些什,身体却实在不适,浑身都在冒虚汗,便也没有再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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